第二天,队伍终于到达了坐标点。
布拉多再次核对后,“就是这里,”他说,回头看了眼队伍,“瓦西里,准备绳索。麦克,用热成像扫描一下冰裂缝。狼牙先生,麻烦警戒。大卫……你在干什么?”
大卫·菲尔正蹲在冰面上,用一把小铲子挖着什么。闻言抬头,手里多了一枚古铜钱:“清朝的乾隆通宝,品相不错。看来这里以前有人来过。”
“采药人?”布拉多皱眉。
“或者是盗墓贼,”大卫把铜钱收进口袋,“谁知道呢。不过这提醒我们——如果这里真有雪莲花,可能早被人采光了。”
“先下去看看,”布拉多说。
瓦西里熟练地打下岩钉,固定绳索。这个俄罗斯壮汉在攀岩方面确实专业,不到十分钟就设置好了下降系统。
“我先下,”狼牙突然开口,接过绳索。他的动作简洁高效,甚至没用下降器,直接手握绳索,脚蹬冰壁,几个起落就到了十几米下的冰裂缝入口。
布拉多暗暗心惊——这身手,不愧是服用过回元丹的高手!
众人依次下降。冰裂缝内部比想象中宽阔,光线从上方透入,在冰壁上折射出梦幻的蓝光。气温骤降,呵气成霜。
“热成像显示前方三十米有生命反应,”麦克看着手持设备,“温度比周围高0.3度,可能是植物,也可能是……动物。”
“小心前进,”布拉多握紧了怀里的电击枪——这是他能找到的最像“科学仪器”的防身武器。
走了约二十米,前方出现了微弱的荧光。
“雪莲花!”布拉多激动地快步上前。
冰壁上,几朵冰蓝色的小花静静绽放,花蕊散发着柔和的荧光,美得不似人间之物。但数量很少,只有五朵,而且都很小。
“品质一般,”狼牙扫了一眼,“花苞未全开,药性不足三成。”
布拉多有些失望,但还是小心地拿出特制容器准备采摘。
就在这时,冰裂缝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声音?”麦克警觉地举起设备。
“可能是冰裂……”瓦西里话音未落,一群黑影从暗处涌出!
不是野兽,是人。
六个穿着白色毛皮衣、脸上涂着油彩、手持简陋弓箭和冰镐的人,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冰裂缝两侧。他们动作轻捷,显然极适应这种环境。
“天山‘守山人’,”狼牙低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传说中的冰川守护者,我以为只是传说。”
为首的是个老者,须发皆白,但眼神锐利如鹰。他用生硬的汉语说:“这里,我们的地盘。花,我们的花。你们,离开。”
布拉多定了定神,尽量用友好的语气说:“老人家,我们是植物学家,来做研究的。我们可以买这些花,价格好商量。”
老者摇头:“不卖。花,十年开一次。摘了,就没了。”
“我们只摘两朵,做研究用,”布拉多不死心,“一朵一万欧元,怎么样?”
这个价格足以让任何人动心,但老者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突然开口,说的是某种方言。狼牙听懂了,脸色微变。
“他说什么?”布拉多问。
“他说,”狼牙翻译,“这些洋人骗子,上次来说研究,摘了花就被拿去卖了大价钱。”
布拉多心里一沉——显然,以前有同行来过了,还坏了规矩。
对峙间,大卫·菲尔突然上前一步,对着老者行了个古怪的礼节——右手抚胸,左手背后,微微躬身。然后他开口,说的竟是和他们一样的方言!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那些守山人。
老者眯起眼睛,回了几句。大卫恭敬地回答,又从怀里掏出那枚乾隆通宝,双手奉上。
老者接过铜钱,仔细看了看,脸色缓和了些。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最后老者点了点头,指了指那几朵花,伸出五根手指。
大卫回头对布拉多说:“他说可以摘三朵,但必须留两朵传种。另外,要我们留下‘买路钱’——五万欧元。”
“什么东西?五万?”
“赶紧给吧,别一会又变卦了,”大卫说道
布拉多和伯恩对视一眼,这守山人靠山吃山啊!
随即从背包拿出崭新的五万欧元递给老者。
老者点了点头,交给身后的小伙。
“另外,”老者说,通过大卫翻译,“告诉派你们来的人,天山的花,只给懂规矩的人。”
交易完成,摘花的过程很顺利。守山人甚至还“好心”地指点:往西五十里还有个冰川,那里的花可能更多,但路更险,有“冰鬼”出没。
“冰鬼?”麦克好奇。
“一种白色的熊,适应了冰川环境,很凶猛,”狼牙解释,“但通常不主动攻击人。”
离开冰川后,布拉多才问大卫:“你怎么会他们的方言?”
“以前在帕米尔高原做过田野调查,学过一些突厥语系的方言,”大卫轻描淡写,“运气好,他们的语言和我学的有点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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