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肉朋友与画饼艺术
艺术沙龙的第四周,阿尔卑斯山的夏天正盛,城堡草坪上的“跨界合作工作坊”却陷入了诡异的停滞状态。
烤肉吃撑了,活不干了
“这是本周的参与度报告。”
李顾问将平板电脑推到丹尼尔面前,屏幕上用醒目的红色箭头标注着一条持续向下的曲线。
丹尼尔扫了一眼:“监控系统美学组,上周提交了三个设计方案,本周零个。导视系统组,上周完成了城堡一层图纸,本周进度……5%。地下通道测绘组,上周投放了七个信标,本周……信标被人捡回来交公了?”
“是大卫·菲尔先生亲自交还的,”李顾问推了推眼镜,“他说‘在通道里捡到了这些小玩意儿,可能是哪位艺术家不小心掉的’。态度非常诚恳。”
汉斯补充道:“食材消耗数据也很能说明问题。过去七天,烤肉消耗量比上周增加22%,啤酒消耗增加35%,但工作坊的实际产出下降87%。简单说——他们吃得更多,干得更少。”
丹尼尔走到窗边,俯视着草坪上的景象:
瓦西里和麦克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旁边的小桌上堆着六个空啤酒瓶。两人戴着墨镜,似乎在睡觉,但仔细看会发现他们嘴唇微动——显然在哼着小曲儿。
林子文和狼牙坐在遮阳伞下,前者在看书(书名是《阿尔卑斯美食攻略》)有点热,解开衣扣,也许是太放松,不小心露出一抹酥胸,,后者在……闭目养神?不,狼牙的手指放在膝盖上,拈着兰花指,运转真气,帮助体内牛排快速消化。
大卫·菲尔最优雅,他支着画架,但画布上一片空白。他正在给老弗里茨变魔术——把老头子的怀表变成鸽子,再把鸽子变成一杯红酒,老头子乐得合不拢嘴,围着大卫打转转。
“他们在享受假期,”丹尼尔总结,“用我们的钱。”
“而且他们不傻,”B博士走进会议室,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这是我通过三个不同渠道‘泄露’的药材需求清单的反馈结果——零。真正的大鱼一条都没咬钩。”
他打开报告:“麻省剑桥那边,他们的代理人在亚洲药材市场转了一圈,询了价,拍了照,但一份样品都没买。东亚那组更直接——他们国内就有部分药材储备,但完全没有动用的迹象。北极熊……他们的人在黑市上问了几句,听说价格后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小虾小鱼呢?”丹尼尔问。
“哦,那个倒是有,”B博士的表情变得古怪,“过去三天,城堡收到了十七个包裹,声称是‘热心艺术家捐赠的创作素材’或者‘对工作坊的支持’。有晒干的蘑菇、树根、野花,还有一包自称是‘昆仑山神土’的……普通红土。”
他顿了顿:“最离谱的一个,是把萝卜雕成人参形状,刷上金漆,附言说‘在自家后院挖到的老山参,免费赠送,只求一个合作机会’。”
会议室里沉默了几秒。
“所以,”丹尼尔慢慢地说,“我们提供美食、美酒、艺术沙龙、工作坊,甚至‘不小心’泄露了核心药材清单,结果就是……养了一群度假的特工,吸引了一群想用萝卜换机会的小可爱?”
“基本如此,”汉斯点头,“特工们不是傻子。他们知道:第一,没有完整配方,光有药材没用;第二,去华夏弄高管制药材风险太高;第三,就算弄到了,凭什么便宜我们?”
“所以他们在等,”李顾问分析,“等我们拿出真正的筹码。或者……等我们撑不下去。”
丹尼尔笑了,不是苦笑,是一种猎人看到猎物终于开始认真躲避时的笑容。
“那就给他们筹码。”
城堡地下二层,鉴定室。
这里完全按照贾斯丁的要求建造:六十厘米厚的墙体,三道防爆门,独立空气循环系统,四个紧急出口(包括他坚持要的滑梯),以及全套顶级鉴定设备。
但此刻,这个安全堡垒里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这是本周第十三个了。”
贾斯丁戴着白手套,用镊子夹起一片干枯的植物叶片,凑到高倍显微镜下。他脸色苍白,黑眼圈更深了,金丝眼镜歪在鼻梁上。
鉴定室里回荡着布兰妮·斯皮尔斯的经典歌曲《Toxic》——这是贾斯丁的“工作背景音乐”。他说只有小甜甜的歌声能安抚他的神经,特别是在面对这些令人发指的假货时。
“自称是‘雪绒灵花’,采集自喜马拉雅山,”贾斯汀对着麦克风记录——铁蛋在隔壁监控室能听到,“形态类似,但叶脉结构完全不对。而且……闻到了薰衣草精油的味道,显然是用普通高山植物染色加香。”
他把那片“雪绒灵花”扔进标着“垃圾”的金属箱,箱子已经半满。
“第十四个,”他从另一个包裹里拿出一块树皮,“‘昆仑雷纹木’,纹路是手工刻上去的。刀功拙劣,我三岁的侄子刻得都比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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