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生在外面被汹涌的信息和电话轰炸得焦头烂额,而榕树里小院却依旧是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赵飞悠闲地品着三井秀子刚端上来的、带着清香的和果子,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外界那因他而起的丹药地震与他毫无关系。
苏晚坐在一旁,素手烹茶,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色:“飞哥,这次闹出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我担心……”
赵飞放下茶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而笃定:“晚晚,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目光深邃,仿佛已经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拍卖会那天的众生相,“潘朵拉之盒,这次要给他们好好上一课。”
他一点也不担心丹药会流拍。潘朵拉之盒对丹药势在必得,这是阳谋。他们觊觎丹药背后的巨大利益和科技潜力,绝不会轻易放弃。而当场服下这一规则,虽然限制了样品流出,但也恰恰是最大的噱头——丹药的现场效果,将会成为最强劲的催化剂。
试想,当某位年迈的富豪服下丹药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容光焕发,精力充沛;或者某位卡在瓶颈的武者感受到久违的突破契机……那种直观的、震撼的效果,只会让剩余丹药的竞争更加白热化,价格飙升到何等天际,赵飞都毫不意外。
即便潘朵拉之盒因为价格或其他原因放弃竞拍最后一颗“可带走”的丹药,全球其他顶尖的研究机构、隐秘的古老家族、乃至某些大国背景的特殊部门,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潭水,只会越搅越浑,而浑水,才好摸鱼。
至于拍走之后,对方能否研究出个所以然来?赵飞更是嗤之以鼻。
他想起之前与苏晚的父亲,振华集团首席科学家交谈时说过的话。
“苏伯伯,这回元丹表面看就是一颗普通药凡,”赵飞慢慢解释道,“即使用世界上最先进的质谱仪、色谱仪,将它的每一种成分、每一种微量元素都分析得清清楚楚,甚至完美复制出同样的配方,炼制出来的,也终究是凡物,效力不及我制作的百分之一。”
苏父当时若有所思,问道:“这是为何?”
赵飞淡然道:“成分易仿,药性难控。更重要的是‘意’与‘气’。炼丹非是简单的物质叠加,更是炼制者自身修为、对天地灵气感应的凝聚与投射。何时文火温养,何时武火淬炼,何时引气入丹,何时凝丹成韵……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其中的分寸拿捏,是独属于个人的‘道’,而非可以量产的‘术’。就像王羲之的《兰亭序》,后人临摹千万遍,形似而已,那份神韵与气度,终究是独一无二的。”
道理便是如此。丹药的核心,不在于物质配方(虽然也很复杂),而在于炼制过程中注入的“灵气”与对药力平衡的极致掌控。这是现代科技无法解析、更无法复制的维度。潘朵拉之盒就算倾尽所有资源,最多也只能得到一颗“形似”的丹药,想要窥得其中真正的奥秘,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在赵飞稳坐钓鱼台之际,三井广志抵达了深城。他没有先去办公室,而是直接让女儿秀子带着,来到了榕树里小院。
再次踏入这个充满市井气息却又暗藏玄机的地方,三井广志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他不再是单纯以一个父亲或者商业伙伴的身份前来,更是带着对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深深好奇与敬畏。
“赵飞君,冒昧来访。”三井广志依旧是那副沉稳的商界巨擘风范,但语气中却多了几分郑重。
“广志先生,欢迎。”赵飞起身相迎,态度谦和。秀子安静地为父亲奉上茶,然后乖巧地坐在一旁。
寒暄几句后,三井广志便开门见山,目光探究地看着赵飞:“赵飞君,这次的拍卖会,动静可不小。我猜测你一定有想法,不知道我能帮上什么忙不?” 他说得很委婉。
赵飞微微一笑,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广志先生觉得呢?”
三井广志沉吟片刻,缓缓道:“我收到秀子给我的丹药,尚未服用。但观此次拍卖规则,严苛至极,目标明确。我想,这绝非简单的商业行为。赵飞君若有用得着我三井家的地方,尽管开口。” 他这话说得很有水平,既表达了支持的态度,又表明了自己并非完全蒙在鼓里,愿意在必要时提供助力。
赵飞欣赏地点了点头:“广志先生好意心领了。目前一切尚在掌控之中。这场拍卖,与其说是卖药,不如说是……请君入瓮,顺便看看,这水底下,到底藏着多少条大鱼。秀子给您的丹药,您可安心服用,对调理身体大有裨益。”
听到这话,三井广志心中一定,同时也更加确认了赵飞此举必有深意。他不再多问,转而聊起了与陆氏集团的合作以及一些艺术收藏的话题,顺便提了一下亚历山大伯爵邀请他来深城之事。
赵飞心中一动:“哦,伯爵有跟您说什么事吗?”
“只说了他来参加文化交流,请我过来见面一叙。”三井广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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