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熹微。
赵飞坐在小院的老榕树下,手里握着一根青翠欲滴的青竹鱼竿,鱼线懒洋洋地垂落在院角的青石水缸里。水缸不大,清澈见底,几尾肥硕的红鲤在里面悠闲地摆尾,偶尔凑近那直挺挺的鱼钩,仿佛在嘲笑这拙劣的垂钓技术。他已经这样坐了快两个时辰,鱼钩,是直的。
“师傅这是学姜太公呢?”林小雨蹲在旁边,托着腮帮子看了一上午,眼皮都快打架了,“这缸里的鱼我看都要成精了,就差开口说‘傻子才咬钩’了。”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您这‘愿者上钩’的意境,它们凡鱼不懂啊。”
赵飞眼皮都没抬,手指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竹竿,语气平淡:“心不静,看到的自然是傻子和凡鱼。”
林小雨撇撇嘴,刚想反驳,却见赵飞手腕轻轻一抖,那根直钩带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水珠,离开了水面。他随手将鱼竿靠在榕树粗壮的气根上,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正在这时,赵飞手机便发出了低沉而持续的震动。赵飞看了一眼来电标识——沐莞琴。
他按下接听键,沐莞琴那带着江南水韵般温柔的声音传来,语气比平时稍快了几分:“赵先生,刚收到的线报,潘朵拉之盒那边,有动作了。”
赵飞走到院角,看着水缸里因为刚才投下鱼钩而略显警惕的红鲤,语气平淡:“哦?那群躲在实验室,办公室的小可爱,终于忍不住要出洞了?”
“正是。”沐莞琴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几次在您手上吃了大亏,尤其是上次他们觊觎东海“龙宫”的指挥船,被您给沉了,红海海盗也被连根铲除了,那是他们在中东的一个重要节点,损失惨重。他们不敢再直接与您正面冲突,便玩起了借刀杀人的把戏。”
她顿了顿,清晰地说道:“他们秘密接触了香港的青龙帮,许以重利和部分基因强化药剂,怂恿青龙帮召集东南亚一带的亡命之徒和过江猛龙,目标直指榕树里的擂台赛。”
“青龙帮?”赵飞眉梢微挑?
“是的,一个靠着码头生意起家,近几年试图洗白却总脱不了江湖习气的帮派?他们老大叫‘过江龙’陈润发。”
“利益动人心,更何况潘朵拉之盒提供的‘糖果’里,还掺杂着他们无法拒绝的‘猛药’。”沐莞琴分析道,“他们的计划很明确,就是要借擂台赛这个公开场合,以‘切磋’之名,行捣乱之实。若能当众击败甚至重创我们的人,自然能大大折损您的声望,搅乱榕树里的安宁,也算间接报了潘朵拉之盒的仇。即便不能,也能制造混乱,恶心我们。”
赵飞听着,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眼神不仅没有担忧,反而闪过一丝……期待?
他结束通话,转身走回石桌旁。林小雨还在那里,好奇地看着他。
“师傅,沐阁主说什么了?是不是有好玩的事儿?”林小雨敏锐地感觉到赵飞身上气息的变化,那是一种沉寂许久后,终于闻到猎物气息的猎人的兴奋。
赵飞拿起石桌上艾莎刚给他续上的、尚温的龙井,呷了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潘朵拉之盒那群见不得光的东西,自己不敢露头,撺掇了香港青龙帮,找了些所谓的‘高手’,想来咱们擂台赛‘以牙还牙’。”
“啊?”林小雨先是一愣,随即摩拳擦掌,眼睛放光,“还有这种好事?正愁擂台赛越来越没挑战性,都快成表演赛了!这是送货上门啊!” 她兴奋地原地蹦跶了两下,“师傅,这回让我打头阵吧!我的双匕好久没见血了!”
赵飞瞥了她一眼:“毛毛躁躁。人家是来砸场子的,不是来给你当陪练的。”
“那怎么办?”林小雨撅起嘴,“总不能让他们真把场子砸了吧?雷生哥非哭死不可。”
“砸场子?”赵飞轻笑一声,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小院,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那片日益火爆的擂台区,“他们也得有那个本事。”
他沉吟片刻,对林小雨吩咐道:“去,雪娇、杨蓉,还有雷生,叫过来。让顾海棠也过来。”
“还开会啊?”林小雨嘴上说着,动作却飞快,再次化身“人形传呼机”。
不一会儿,几人再次聚集。杨蓉则是一脸好奇,她对“砸场子”这种事还缺乏概念。雷生则是满头大汗,一脸紧张地跑进来——关乎擂台赛,就是关乎他的命根子。
顾海棠跟在后面,俊脸上带着询问之色。
赵飞言简意赅地将沐莞琴的情报复述了一遍。
雷生一听就炸毛了:“什么?!青龙帮?潘朵拉之盒?他们敢来砸老子的……哦不,砸飞哥您的场子?!我这就去多请几个保安!不,我去联系警方加强巡逻!”
艾莎冷冷开口:“保安和警察,对付不了真正的亡命徒和基因强化者。” 她看向赵飞,眼中战意闪烁,“来的正好,我们的训练营地,缺几个高质量的‘活靶子’。”
尹雪娇微微蹙眉,她更关心潜在的风险:“潘朵拉之盒提供的药剂效果未知,若对方不顾规则,使用禁忌手段,可能会波及普通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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