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觉得跟听风阁这么隔空打哑谜实在有点腻歪了。这江南女子沐莞琴,人如其名,温婉得像幅画,可打交道的方式也跟解谜题似的,弯弯绕绕,一点都不痛快。他赵飞喜欢直来直去,能动手尽量不吵吵,现在倒好,天天跟猜灯谜似的。
“师傅,咱还去不去兰州了?”林小雨叼着根棒棒糖,百无聊赖地晃着腿,“这都几天了,光收快递了,围棋、茶叶……下次是不是该送文房四宝了?”
艾莎冷不丁冒出一句:“或许下次送巴豆。”
林小雨被噎得直翻白眼。
赵飞乐了,把沐莞琴那封文绉绉的信揉成一团,精准投进垃圾桶:“去!干嘛不去?再不去,人家真以为咱们在这榕树里修仙呢。”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不过,咱不能这么傻乎乎地去。听风阁递来的果子,谁知道有没有毒?雷生!”
“在呢,赵先生!”雷生应声而入。
“你派去兰州摸底的兄弟,有什么消息没?”
雷生面色有些古怪:“赵先生,说来也怪。我们的人刚到兰州,还没开始查‘博古斋’,就有人主动找上门了,说是‘听风阁’的外围伙计,直接把‘博古斋’的底细、老板的癖好、甚至那卷残卷大概什么样子,都说了个一清二楚。还说……阁主吩咐了,在兰州地界,赵先生有什么琐事,尽可吩咐他们。”
赵飞和林小雨、艾莎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好家伙!”林小雨吐出棒棒糖棍,“这服务也太到位了吧?包打听还包售后?”
赵飞摸着下巴,眼神玩味:“这是将我的军啊。沐莞琴这是告诉我,兰州是她的地盘,我想查什么,瞒不过她的眼睛。同时,这也是在展示肌肉。”
他想了想,忽然咧嘴一笑:“行,既然人家这么热情,咱们也别客气。回复那边,就说我要去兰州‘旅游’,让他们给我安排个‘地陪’,要机灵点的,最好……长得帅的。”
雷生:“……啊?”
林小雨噗嗤笑出声:“师傅,你要干嘛?”
艾莎嘴角似乎也抽动了一下。
赵飞理直气壮:“怎么了?他们不是要服务到位吗?我挑个顺眼的导游不行啊?也给你俩养养眼,赶紧去!”两女粉拳纷至,捶在赵飞肩背上。
消息传回听风阁,据说沐莞琴看到要求时,那常年波澜不惊的俏脸上,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最终,一位名叫“顾海棠”的年轻男子被派了过来,据说剑法超群,人送外号“玉面小郎君”,是听风阁年轻一辈的翘楚,主要负责……嗯,一些需要颜值撑场面的外联任务。
几天后,兰州机场。
赵飞带着林小雨和艾莎刚走出通道,就看到一位穿着白色休闲西装、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如玉的年轻人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接赵飞先生旅游团”。
“噗——”林小雨差点笑岔气,“还旅游团……师傅,你这排场可以啊!”
顾海棠看到赵飞,立刻迎了上来,笑容无可挑剔:“赵先生,一路辛苦。在下顾海棠,奉阁主之命,特来为您在兰州期间提供……导游服务。”他把“导游”两个字咬得有点重,显然内心并不平静。
赵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赞道:“嗯,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支梨花压海棠。不错!不错!走吧,顾导游,先带我们去尝尝正宗的兰州拉面,要肉多的!”左右两女使劲憋住笑,盯着玉面小郎君看。
顾海棠:“……”
于是,画风清奇的兰州之行开始了。赵飞真就跟普通游客似的,拉着满脸写着“我是高手不是导游”的顾海棠,逛吃逛吃。牛肉面、灰豆子、甜胚子……一路吃过去,绝口不提“博古斋”和残卷。
顾海棠内心是崩溃的,但阁主严令,必须满足赵飞一切合理的要求,他只能硬着头皮当跟班,还得时不时回答林小雨各种无厘头的问题,比如“你们听风阁发不发年终奖?”“沐阁主有男朋友吗?”之类。
直到第三天下午,赵飞吃饱喝足,剔着牙,才仿佛刚想起来似的,对顾海棠说:“哦对了,小顾啊,听说有个叫‘博古斋’的地方挺有意思?带我们去转转呗。”
顾海棠精神一振,终于进入正题了!“好的,赵先生,请跟我来。”
博古斋是家老字号,门面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古玩字画、金石玉器,琳琅满目。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姓胡。
顾影上前,低声与胡老板交涉了几句,胡老板打量了赵飞几人几眼,尤其是感受到艾莎那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后,态度恭敬了不少,从内室取出了一个紫檀木盒。
“赵先生,这就是前几天收来的那卷残卷,据说是从河西那边流出来的,年代不好说,上面的文字也古怪得很。”胡老板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
里面是一卷颜色暗沉、边缘破损严重的皮纸,展开后,上面用某种矿物颜料绘制着扭曲的图案和从未见过的文字,透着一股苍凉古老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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