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749局深城分局局长办公室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香烟味,混合着文件墨香与老茶的醇厚。
赵飞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
张局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还带着余温的内部简报,眉头微锁,似乎在沉思。见到赵飞,他放下简报,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小飞来了?坐。” 顺手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赵飞斟了一杯刚沏好的普洱,茶汤红浓明亮,香气沉郁。
“张局。”赵飞微微颔首,从容坐下,接过茶杯,却没有立刻饮用,目光平静地看向张局。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的隐约车流声和茶水氤氲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缭绕。昨日的惊天之战与眼前的平静形成了微妙的反差。
最终还是张局先开了口,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简报我看了,现场的报告和林小雨的补充我也详细听了。赵飞啊赵飞……”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感慨,“我知道你实力深不可测,却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等……近乎‘陆地神仙’的地步。”
他轻轻点着桌面:“三招废卫云龙,已是惊世骇俗。当场为其恢复被废的修为,甚至更胜从前……这,这已经超出了局里现有档案中对‘古武’、‘异能’的常规定义范畴。我甚至需要重新评估我们的危险等级判定标准。”
赵飞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感受着茶汤的温润滑入喉间,这才淡然道:“力量并无定式,关键在于运用之心。卫云龙其性虽偏执暴戾,但并非无可救药,其麾下‘龙云’更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杀戮易,引导难。废立之间,取其效用,约束其恶,是为当下最优解。”
“最优解……说得好。”张局叹了口气,眼中却流露出赞许,“你这一步,走得确实妙。兵不血刃,化解血仇,收服强援,更将‘龙云’这股巨大的不稳定因素纳入可控范围。其效果和震慑力,比我们出动精锐小队进行跨境打击要强得多,也干净利落得多。至少,国际上那些盯着我们的眼睛,抓不到任何官方介入的把柄。这一点,我代表局里,要谢谢你。”
“分内之事。”赵飞放下茶杯,语气依旧平静,“我既挂名教官,守护华夏安宁,亦是职责所在。只是方式,可能与常规有所不同。”
“何止是有所不同……”张局苦笑一声,“你这一‘不同’,可是在深城,不,是在整个相关层面的圈子里,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啊。”
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立威之战的效果,已经初步显现。昨天夜里到现在,局里收到的、关于各方势力反应的加密情报,比平时多了三成不止。有表示敬畏主动示好的,有暗中调查你背景的,有感到威胁加紧戒备的,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可能铤而走险,想要试探甚至挑战的。”
张局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城市景象,背对着赵飞,声音低沉:“赵飞,你选择由暗转明,高调立威,引蛇出洞,这策略我理解,也支持。但你想过没有,你展现出的力量层次,可能会引来什么样量级的力量?”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赵飞:“卫云龙虽强,号称‘战神’,但在真正古老、隐秘的存在面前,或许……还算不上强者。你父亲赵明远,他当年为何选择隐匿?以他的能力和功绩,即使不在国际刑警干,也可到局里,或者更高的位置上发挥更大作用。但他却选择了销声匿迹,将你托付给陆家抚养……这背后,难道仅仅是为了躲避像卫云龙那样的仇家?”
张局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寂静的办公室里。
赵飞的眼神也微微凝重起来。他当然思考过这个问题。父亲的隐匿,一直是萦绕在他心头最大的谜团。以父亲当年展现出的实力和智慧,能让他如此忌惮,甚至需要以隐匿来应对的,绝非凡俗。
“张局,您是否知道我父亲当年,具体在躲避什么?或者,局里的档案中,是否有关于能让他都感到棘手的势力或个人的记载?”赵飞问道,这是他此次前来,除了交代卧龙岗之事外,最重要的目的。
张局走回座位,沉吟了许久,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缓缓摇头:“关于明远同志隐匿的具体原因,是最高机密,我知道的也有限。而且,有些档案,即便以我的权限,也无法完全调阅。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世界,远比你目前看到的更加深邃,更加……危险。”
他指了指天花板,又指了指脚下:“有些势力,传承久远,底蕴深厚,其存在形式、力量体系,可能完全超出我们现有的认知框架。他们或许隐藏在历史的阴影里,或许盘踞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境,或许……就以普通人的身份,潜伏在我们身边。明远同志当年触及到的,很可能就是这样的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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