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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帮派分子？不，那是我的“免费搬运工”
底特律，帕卡德汽车工厂遗址。
这曾是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厂房，如今却像一头死去的巨鲸，静静地腐烂在荒草丛中。阳光透过破碎的屋顶洒下来，形成一道道充满尘埃的光柱，照亮了那些生锈的钢铁骨架。
“咳咳……这也太破了吧。”
张赫捂着口鼻，挥散面前的灰尘。脚下的地面满是碎玻璃和积水，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破？”
林莫走在最前面，手里的强光手电扫过那些巨大的立柱和废弃的流水线。
“这叫‘工业遗迹’。你看那个拱顶的桁架结构，那是上世纪30年代最先进的‘阿尔伯特·卡恩’式设计，为了最大限度引入自然光。虽然锈了，但美感还在。”
林莫走到一台巨大的、半埋在土里的机器前。那是一台重型锻压机，虽然只剩下一半，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巍峨。
“找到了。”
林莫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擦去铭牌上的厚重油泥。
**【Erie Foundry Co. 1942】**
“1942年产的蒸汽锤。”林莫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吓人，“那时候原子弹还没爆炸，这台机器的铸铁底座里，含有的放射性同位素极低。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纯净钢’。”
“摄像机，给个特写。”
林莫指着那块铸铁底座，对着镜头科普：
“观众朋友们，别看它黑乎乎的。在精密仪器——比如盖革计数器、医疗CT机或者我们要修的那个古董人偶——的领域里，这一吨铁，比一吨黄金还难找。这叫‘低背景辐射钢’（Low-background steel）。”
许初静站在一旁，看着林莫那副痴迷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么大一坨铁，我们怎么弄走？切开？”
“切开太暴殄天物了。”林莫摇了摇头，“我想把它整机运回去。修一修，说不定还能用。哪怕当个镇宅的吉祥物也行啊。”
就在这时。
“轰轰轰——！！！”
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突然从厂房的深处传来。
紧接着，是那种典型的美式重型机车的咆哮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嘻哈音乐，在这个空旷的废墟里回荡，震得人心头发颤。
“有人来了！”保镖瞬间紧张起来，手按在了腰间。
十几辆改装得花里胡哨的摩托车和两辆破旧的皮卡，从阴影里冲了出来，一个急刹车，扬起漫天灰尘，将摄制组团团围住。
车上跳下来二三十个穿着皮夹克、纹着身、手里拿着棒球棍和铁链的壮汉。
为首的一个黑人壮汉，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链子（那是真的粗，不像M-Dog那种精致款），手里提着一把锯短了枪托的猎枪，歪着头看着林莫。
“Yo! Tourists?”（哟！游客？）
壮汉嚼着口香糖，眼神贪婪地扫过那几台昂贵的4K摄像机，最后停留在许初静身上，吹了个轻浮的口哨。
“This is the territory of the Rust Kings. Entry fee, 10,000 dollars. Cash only.”
（这是‘铁锈之王’的地盘。入场费，一万美金。只收现金。）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真·底特律民风淳朴！】
【这群人看着不像是演的啊！那枪是真的吗？】
【节目组玩这么大？这是要火拼？】
【莫哥！上撬棍！给他们一点小小的中国震撼！】
然而，林莫并没有动。
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壮汉手里的猎枪，又看了一眼他们那几辆改装得乱七八糟的摩托车。
“排气管没做回压处理，低扭损失严重；避震器漏油；链条松得都快掉下来了。”
林莫摇了摇头，用中文吐槽了一句：“一群不懂机械的暴走族，简直是侮辱了‘铁锈’这个名字。”
“What did you say?”（你说什么？）壮汉虽然听不懂，但看懂了林莫眼里的鄙视，顿时怒了，举起枪托就要砸过来。
“老黑。”
林莫轻声喊了一句。
“到。”
一直沉默地站在阴影里的陈建国，往前迈了一步。
他身上穿着那套为了这次行动特意升级过的**【外骨骼装甲·重载版】**。黑色的哑光金属覆盖了他的双腿和腰部，背后的脊柱位置还有一条液压助力杆。
“这是实战测试。”林莫双手插兜，“数据采集开启。模式设定：非致命，但要……足够震撼。”
“明白。”
老黑点了点头。
面对冲过来的壮汉，他没有躲闪，甚至没有摆出格斗架势。
他只是简单地、直直地伸出了一只手。
“嗡——”
外骨骼的伺服电机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但充满了力量感的蜂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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