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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们管这叫偶像？这分明是包工头！
后台的通道里，人群自动分开了一条道。
林莫走在中间，像个凯旋的将军——如果忽略他那身依然沾着灰、亮片掉了一半的廉价演出服的话。
“哎哟我的祖宗！我的亲爹诶！”
还没等林莫反应过来，一个圆滚滚的肉球就带着一股热浪扑了上来。王胖子一把抱住林莫，那力道大得像是要勒断他的肋骨，满脸的肥肉都在因为激动而颤抖。
“火了！彻底火了！咱们公司……不，咱们祖坟冒青烟了啊！”王胖子语无伦次，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你知道现在热搜第一是谁吗？是你！是你这个‘电工’！”
林莫被勒得翻了个白眼，费力地把王胖子扒拉开：“松手，胖子，我要窒息了。还有，注意你的口水，这衣服是租的，弄脏了押金不退。”
“退个屁的押金！”王胖子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咱们现在还在乎那两百块押金？刚才节目组说了，今晚的庆功宴你必须去，坐主桌！导演要亲自给你敬酒！”
林莫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晚上十一点半。
“庆功宴？”林莫摇了摇头，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些生锈的卷尺，那是他刚才在后台顺便修好的，“我不去了。太晚了，没地铁了。打车回去得五十多，报销吗？”
王胖子：“……”
周围那些原本想上来套近乎的其他练习生：“……”
大哥，你现在可是全网爆火的顶流预备役啊！你居然在担心五十块的打车费？
“报！必须报！”王胖子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掏出车钥匙，“我有车！我送你回去！就算你想去月球我都送你！”
就在这时，导演带着几个副导演，一脸谄媚地围了上来。
“林老师！林老师留步！”
那个之前还在耳麦里吼林莫的导演，此刻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他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实的信封，而不是之前准备的矿泉水。
“刚才的表演太精彩了！简直是神级救场！这是节目组的一点心意，算是‘额外劳务费’，不算在通告费里。”
导演直接把信封塞进林莫手里，那沉甸甸的手感，至少有一万块。
林莫的眼睛瞬间亮了。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捏了捏信封的厚度，手指灵巧地感受着纸币的质感，那种专业的“点钞手感”让导演眼皮一跳。
“导演，这怎么好意思呢？”林莫嘴上客气，手却很诚实地把信封揣进了兜里，甚至还拍了拍，确认落袋为安，“那个……地板维修费不用我出了吧？”
“不出！绝对不出！”导演擦了把汗，干笑道，“那个，林老师，您看能不能先把手里的螺丝刀收起来？这玩意儿看着挺……挺瘆人的。”
刚才那把螺丝刀卸关节的画面，可是给导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林莫这才松了口气，把螺丝刀插回腰间的皮带上——那个动作熟练得像是一个干了三十年的老电工。
“那就行。以后有这种修补的活儿，尽管找我，熟人打八折。”
说完，他拉着一脸懵逼的王胖子就往外走。
一边走还一边念叨：“胖子，你车里的空调是不是有点异响？刚才来的时候我就听着不对劲，应该是风扇轴承缺油了。一会路上我给你看看，收你八折。”
王胖子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哥！亲哥！咱能别惦记那点维修费了吗？你知道现在网上都把你吹成什么样了吗？”
王胖子颤抖着掏出手机，点开微博热搜榜，怼到林莫眼前。
#林莫 唢呐之神# 【爆】
#只有不想出道的偶像，没有抓不到的罪犯# 【爆】
#林莫 娱乐圈第一悍匪# 【沸】
#林莫 工匠精神# 【新】
评论区更是精彩纷呈，甚至出现了一些“技术流”分析：
【我是学机械工程的，刚才慢放了林莫卸关节那一幕。那个发力角度和力矩计算堪称完美，绝对是高级钳工的水平！他到底是谁？】
【那个验钞的动作太真实了！手指捻动的频率和角度，一看就是干过财务或者收银的！】
【粉了粉了！这才是我们要的真实人设！不装逼，只搞钱！】
【一人血书求林莫出道！我就想看他在成团夜表演胸口碎大石！】
林莫看着那些评论，眉头却越皱越紧。
“悍匪？特种兵？高级钳工？”
他一脸茫然地看向王胖子：“这届网友是不是对‘偶像’这个职业有什么误解？我只是个想开修理铺的手艺人啊。”
……
同一时间，京城CBD，星皇娱乐大厦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中年男人正摇晃着红酒杯，看着大屏幕上林莫吹唢呐的回放。
他是星皇娱乐的副总，也是这次选秀节目背后的最大资本推手。
“有点意思。”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本来以为这次选秀是我们要捧的那个太子的独角戏，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修破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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