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寒冬清晨
地点:崩塌中的地下实验室井洞
“操他祖宗!摇!给老子玩命摇!!”张承影的破锣嗓子在巨大的崩塌声和尸傀嘶嚎中,显得格外凄厉又带着点穷途末路的滑稽。他半边身子探出嘎吱作响的升降平台,用手里的半截撬棍胡乱挥舞,砸开一块从头顶掉下来的、拳头大的水泥块,差点把自己闪下去。
铁鱼脸憋成了紫红色,脖子上青筋暴起,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手动升降机的摇柄被他摇得都快冒火星子了。平台晃晃悠悠、吱呀作响地往上爬,速度跟蜗牛赛跑似的,让人恨不得自己长出翅膀往上飞。
苏砚紧紧抱着那块暗红色的晶体碎片,这东西跟个小火炉似的,烫手不说,还一股一股地往外散发着让人心慌意乱的波动。他怀里的虹光箔和罗盘更是跟开了锅一样,热得吓人,光芒乱闪。下方,那些白色的菌丝尸傀像发了疯的蚂蚁,沿着陡峭的井壁和摇晃的“幽灵船”船体,手脚并用地向上猛扑,距离平台底部越来越近!最前面那几个,腐烂的手指几乎都能勾到平台的边缘了!
“铁鱼!再快点儿!它们要上来了!”苏砚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顺手捡起平台上一根不知道啥时候掉落的细铁管,对着下面试图扒上来的尸傀爪子狠狠戳去!
噗嗤!手感恶心至极,像是戳烂了一坨泡发的木头。那尸傀怪叫一声缩回手,但更多的爪子又伸了上来!
“俺…俺这已经是…摇出幻影了…”铁鱼喘得跟破风箱似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这破玩意儿…年头太久了…”
头顶上,穹顶开裂的声音越来越大,更多的碎石和灰尘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砸在平台和下方的“幽灵船”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整个井洞仿佛随时都要彻底塌陷,把他们活埋在这几百米深的地下!
“妈的!早知道刚才把那红宝石扔下去喂它们算了!”张承影一边骂一边奋力抵挡,“…这玩意儿就是个催命符!”
就在这时,一直被苏砚护在身后、吓得小脸煞白的小草,突然指着下方惊叫:“…船!船在动!”
几人下意识往下看,只见那艘巨大的“幽灵船”因为失去了一块核心晶体,能量失衡变得更加严重,开始更加剧烈地左右摇摆、上下颠簸!船体与井壁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大块大块的锈蚀钢板开始脱落,砸向下方的深渊!
而随着船体的晃动,它头部那块巨大的、布满了裂纹的主晶体,光芒也变得极其不稳定,忽明忽暗,仿佛一颗即将爆炸的恒星!
“不好!这东西要彻底失控了!”苏砚心头涌起强烈的不祥预感,“可能会引发更大的爆炸或者能量宣泄!”
必须立刻离开井洞范围!
“看上面!快到平台了!”铁鱼嘶哑地喊道。
果然,头顶上方,环形平台的边缘已经近在咫尺!只要再上升几米,就能跳回去了!
然而,祸不单行!
或许是升降平台年久失修的钢索承受不住连续的重压和晃动,或许是上方固定点因为塌方而松动——
崩!的一声脆响!
一根负责牵引的钢索猛地断裂!整个升降平台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一侧倾斜!
“啊!!”四人惊叫着失去重心,差点被甩出去!苏砚死死抓住栏杆,另一只手抱紧晶体碎片。张承影和铁鱼也拼命稳住身形。小草则尖叫着抱住了苏砚的腿。
平台歪斜着,只剩一根钢索吃力地牵引,上升速度几乎停滞,还在不断晃动,随时可能彻底坠毁!
而下面的尸傀,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有好几只扒住了平台的底部,正在试图往上爬!
上有塌方,下有追兵,中间还挂着个要散架的破平台!
这他妈的真是十死无生的绝境!
“完犊子了…这回真要去见马克思他老人家了…”张承影看着那根岌岌可危的独苗钢索,一脸绝望。
“不能放弃!”苏砚眼睛赤红,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数学家的思维在生死关头被逼到了极致!受力分析…平台重心…摆动周期…还有手里这块晶体蕴含的未知能量…
能量?!对了!能量!
这晶体碎片既然能引起尸傀疯狂和“幽灵船”失衡,说明它蕴含着巨大的、不稳定的能量!能不能…利用这股能量?!哪怕只是制造一瞬间的冲击!
怎么利用?他没有任何工具!只有…
他的目光猛地盯住了怀里那本林文轩送来的古书——《数术摭遗》!还有那片虹光箔和罗盘!
死马当活马医!
苏砚飞快地翻开古书,根本来不及细读,只是凭着直觉和对图形符号的敏感,快速寻找可能相关的记载!他的手指划过那些晦涩的星图和算式,最终停留在了一页描绘着“星力汇聚”、“气场爆发”的图案上,旁边还有类似能量引导的注解!
引导能量?!用什么引导?!虹光箔似乎可以感应和微弱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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