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爷的话让所有人都警觉起来,刚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绷紧。在这看似安全的“概念气泡”外,那混乱而纯粹的毁灭气息正在逼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什么东西?”康哥低声问道,秩序之力已在掌心隐而不发。
藏爷眯着眼感受了一下,撇撇嘴:“一种规则乱流里常见的‘概念清道夫’,我们那会儿叫它们‘疯狗’。没有太高智慧,只有吞噬和毁灭的本能,专门找各种不稳定或者新生的概念气泡、规则聚合体下口。估计是咱们刚才穿梭空间,扰动了一丝规则,被它闻着味了。”
它说着,看向跃跃欲试的李酒和阿石:“正好,你们不是想练手吗?这玩意儿皮糙肉厚,抗揍,攻击方式单一,就是靠蛮力冲撞和概念腐蚀,拿来给你们熟悉力量、测试防御强度正好合适。古神境初期的水平,你们几个一起上,练练配合。”
一听是合适的“陪练”,众人眼睛都亮了。刚买了新装备(信息)正愁没地方试手呢!
“我来主攻!”李酒第一个窜了出去,通过藏爷临时开辟的一个观察口,冲向气泡之外。阿石二话不说,紧随其后,大地意志鼓荡,准备随时构筑防线。云璃、墨羽和瑶光也做好准备策应。星曜昂首长嘶,星光在独角汇聚,随时准备给予支援。
康哥和藏爷则留在气泡内,一边观察战况,一边继续之前的话题。外面传来的规则碰撞声和“疯狗”那充满毁灭欲的嘶吼(意念)成了背景音。
“老藏,你刚才说,恢复的记忆里,有关于这无限疆域核心区域的事情?”康哥更关心这个,这关系到他们未来的方向和可能面对的终极对手。
藏爷跳到康哥旁边的“空气”(实质是凝固的规则)上坐下,小脸上露出一丝追忆和复杂的神色。随着实力恢复到七成,更多尘封的记忆碎片正在重新变得清晰。
“嗯。”藏爷点点头,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插科打诨,带着一丝郑重,“无限疆域广袤无边,我们现在所处的,包括万象涡流所在的万华域,都只能算是边缘地带,规则相对混乱稀薄,势力也鱼龙混杂。”
“真正的核心,被称为‘源点’,也被一些老家伙叫做‘四极天’。那里是规则与信息的最终源头,一切概念的起点与归宿,也是整个无限疆域力量最集中、最强大的区域。”
“而掌控‘四极天’,维持其基本秩序(或者说维持他们自身统治)的,是四位至高存在——东、南、西、北,四大界王!”
界王!光是这个名号,就带着无上的威严与力量感。
康哥心神震动,追问道:“界王……他们有多强?”
“多强?”藏爷嗤笑一声,眼神中却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怀念?“这么说吧,古神境在他们面前,就跟刚学会爬的娃娃差不多。他们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能量积累和规则运用,达到了执掌‘权柄’,定义‘象限’的境界。在他们各自管辖的界域内,他们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神’。”
“这么恐怖?!”康哥倒吸一口凉气。古神境都只是娃娃?那是什么样的层次?
“那……他们和‘织网者’相比如何?”康哥想到了那个阴魂不散的组织。
藏爷沉吟了一下:“‘织网者’很神秘,很古老,也很疯狂。它们追求的是另一种层面的终极,不好直接对比。但四大界王代表的是当下无限疆域明面上最顶尖、最正统的统治力量。‘织网者’更像是在阴影中织网的蜘蛛,手段诡秘,目的不明,界王们似乎也对它们颇为忌惮,一直在暗中对抗和清剿。”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古怪的表情,看着康哥,缓缓说道:“而最有趣的是……这四位如今高高在上、执掌四极的界王……”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康哥的心跳莫名加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在很多很多个纪元之前,在爷跟着上任主人的时候……”藏爷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名为“搞个大新闻”的光芒,“他们四个,都还只是愣头青,曾经……勉强算是爷上任主人座下的……记名弟子!”
“什么?!”
饶是康哥心性沉稳,此刻也差点惊得跳起来!四大界王,曾经是归藏戒上一任主人的记名弟子?!那归藏戒的上任主人,又该是何等存在?!
藏爷对康哥的反应很满意,得意地晃着小短腿:“没想到吧?嘿嘿!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上任主人……哎,后来出了些变故,消失了。这四个家伙也算争气,各自得了些机缘和传承,一步步爬到了界王的位置。时过境迁,现在他们还认不认这段香火情,可就难说咯。”
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唏嘘和警惕。
康哥消化着这个惊天秘闻,心中波涛汹涌。归藏戒的上任主人,四大界王的老师……这来头也太吓人了!难怪藏爷之前口气那么大,动不动就“爷当年如何如何”。
“那……上任主人,他……”康哥忍不住想问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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