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一行,来去匆匆,却在白羽与阿离心湖中投下了比与“星狩者”激战更为沉重的波澜。
掌心那点温润的“混沌道引”光芒内敛,却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心头。百年之期,归墟古路,这既是来自道祖的“认可考验”,又何尝不是一张指向未知凶险与命运岔路的车票。
返回归墟星曜守护大阵,白羽与阿离立刻前往纸庐,将紫霄宫中面见道祖的经过,详细禀告了扎纸老人。
枯槁的老者听完,并未露出多少意外之色,只是放下手中那枚愈发复杂的空间折叠符文银纸,沉默了片刻。
“鸿钧那老家伙……到底还是合道之后,算计更深了。”扎纸老人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驱虎吞狼,借刀杀人,却又留了一线生机,给了块磨刀石……嘿,天道圣人的心思,弯弯绕绕。”
他看向白羽:“百年时间,看似不短,对你等而言,却也弹指即过。‘归墟古路’……老夫略有耳闻,那是洪荒开天辟地之初,一些与‘归墟’‘终结’相关的大道法则碎片、混沌魔神残骸、乃至某些古老纪元遗迹的‘沉降’与‘堆积’之地,被洪荒天道本能地排斥、‘流放’到了混沌海边缘,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些扭曲、危险、但也可能蕴含机缘的‘路径’。那里空间错乱,时间无序,法则扭曲,非但对修为要求极高,更考验对大道的理解与心志的坚韧。”
“道祖让你们去那里,一是用那里极端的‘归墟’环境磨砺你们自身的道,寻找与洪荒天道那‘终末’一面的契合点;二来,那里确实是‘星狩者’那类域外存在最可能尝试渗透洪荒的薄弱点之一,让你们去,也有镇守前哨、提前预警的意思。至于能否找到所谓的‘机缘’……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白羽点头:“弟子明白。这既是危机,也是机遇。只是百年时间,既要巩固提升自身与阵法,又要为探索古路做准备,时间紧迫。”
“紧迫,才需砥砺。”扎纸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那圣界,如今已与青冥世界气机相连,互为犄角,又有这大阵拱卫,根基已成。但雏形终归是雏形,内里演化尚未完善,潜力远未发掘。这百年,你当将重心放在圣界本身,以混沌先天之蕴与归墟创灭大道为基,加速其演化,使其真正具备一方‘大千世界’之底蕴!唯有自身根基足够雄厚,才能在那等险地站稳脚跟,才谈得上寻找‘契合点’与‘机缘’。”
他顿了顿,又看向阿离:“小狐狸的星曜银狐血脉与传承,亦需时间沉淀、融合。她的道,与你相辅相成,在那古路之中,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你二人需紧密配合,共同参悟。”
“多谢老师指点。”白羽与阿离躬身行礼。扎纸老人的话,为他们指明了接下来百年的核心方向——苦修内功,砥砺圣界。
计划既定,便不再犹豫。
白羽首先对“归墟星曜守护大阵”进行了调整。经历过与“星狩者”编队的实战检验,他更清晰地认识到了阵法的优势与不足。在扎纸老人的协助下,他进一步优化了能量循环系统,增强了针对“信息压制”、“概念污染”、“秩序剥离”等特殊攻击的抗性,并布置了数重更加隐蔽的后手与预警机制。同时,依托圣界本源的支撑,将大阵的覆盖范围与稳固性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确保在他们闭关期间,青冥世界固若金汤。
随后,白羽与阿离携手,正式进入“归墟创灭圣界”的核心深处,开始了长达百年的闭关潜修。
圣界之内,景象与洪荒或青冥世界皆不相同。中心处,“源初星核”如同世界的心脏,缓缓脉动,散发出温润而古老的混沌光泽。星核周围,灰白色的归墟之气与点点创生星辉交织成朦胧的天地胎膜,内部陆块、山川、河流、乃至原始的“风”“火”“水”“土”等元素雏形,都在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自行演化、塑形。
但这演化速度,相对于一个世界的成长需求而言,还是太慢了。
白羽盘膝坐于“源初星核”正上方,心神彻底与圣界本源融为一体。他开始以自身为媒介,全力引动、梳理、加速圣界的演化进程。
首先,是彻底炼化、吸收之前战斗所得——巡天妖将与阴煞长老的两团混元金仙本源,以及他们遗留下的部分精粹材料(如本命逆鳞、白骨幡残骸等)。这些本源与材料中蕴含的能量、法则碎片、乃至部分生命印记,都被白羽以《融神诀》提纯、熔炼,转化为最精纯的“世界养料”,注入圣界的演化洪流之中。
圣界得到这些养料补充,胎膜内的陆块开始加速生长、碰撞、合并,形成更加稳固的大陆板块;山川拔地而起,河流奔腾入海;原始的元素能量开始分化、组合,孕育出最初级的、蕴含不同属性的“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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