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暴露风险。 前往紫霄宫,必然要面对洪荒如今最顶尖的那一批存在——三清、女娲伏羲、帝俊太一(若已出世)、接引准提、冥河、镇元子等等。在这些人面前,他这金仙中期的修为根本不够看,他体内的变异道种与封镇的污秽,在真正的大能眼中,是否还能隐藏?一旦暴露“寂灭之矛”与“终末裁定”神魔的因果,会引来什么?好奇?觊觎?还是……忌惮与清除?
第二,道祖意图,鸿钧为何特意邀请他?真的只是因为他的道“暗合天地循环”?那句“另有机缘牵扯,与古老因果纠缠,福祸相依,望自斟酌”是提醒,还是警告?抑或是……某种布局的开端?道祖合道在即,需要梳理洪荒一切大道变数,自己这个“变数”是被纳入体系,还是被视为需要“处理”的异数?
第三,体内隐患。 前往紫霄宫,必然要穿越洪荒,甚至进入混沌边缘。这一路上,体内那团污秽是否会因接近某些“共鸣点”或受混沌气息刺激而爆发?道祖讲道时的无上道韵,对它是压制还是刺激?
“去,还是不去?”阿离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白羽闭上眼,心神沉入道种。道祖传音过后,那团污秽确实异常安静,但道种本身,却对那丝留下的“紫霄宫道标”感应,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本能的“向往”与“共鸣”。似乎他的道,本身也渴望去聆听那至高的大道真解。
“道祖既然已经‘看见’了我们,甚至可能知道了部分根底,若我们不去,是否会显得太过‘不识抬举’,甚至引来不必要的猜忌?”白羽缓缓分析,“而若去,固然风险重重,但或许也是道祖给予的一次‘考验’或‘机会’。那句‘福祸相依,望自斟酌’,或许本身就是选择的一部分。”
他睁开眼,看向阿离:“我们的道,本就与‘归墟’、‘终结’相关,注定难以完全置身事外,也难以走一条绝对安稳的路。紫霄宫讲道,是天大的机缘,也是我们必须面对的劫。或许……这正是我们道途上必经的一环。”
阿离看着他眼中逐渐坚定的光芒,明白了他的选择。她深吸一口气,握住白羽的手:“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与你同行。我的预知能力,或许能在关键时刻给予预警。”
“好。”白羽重重点头,“那我们便接下这份‘邀请’。三千年时间,对我们而言,还足够做很多准备。”
决策已定,两人立刻调整了闭关计划。
首要目标,是全力提升实力与掌控力。白羽不再满足于缓慢消化,开始更加激进地熔炼那些麒麟权柄碎片,甚至尝试引动一丝祖龙或元凤精血的辅助,加速道基的强化与对“终结”道韵的掌控。同时,他必须推演出几式能够在关键时刻隐藏或伪装自身道韵特征的神通,以备不时之需。
其次,是深入研究体内污秽。在道祖传音后,这污秽的沉寂或许是一个机会。白羽需要尝试在确保封印绝对稳固的前提下,更深入地解析其构成与特性,寻找其弱点与可能净化的方向,至少要确保在三千年内,它不会成为不可控的变数。
第三,是收集信息与推演。阿离需要全力运转预知星瞳,结合白羽对“因果”的模糊感应,尝试推演前往紫霄宫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形,规划相对安全的路线,并尽可能收集关于如今洪荒明面上那些未来大能的信息。
最后,是炼制必要的法宝与符箓。利用手头的顶级材料(神魔遗骸碎片、混沌青铜母金、星髓晶等),结合新领悟的道韵,炼制几件能在关键时刻保命、隐匿或突围的器物。
三千年,对于凡人而言是沧海桑田,对于洪荒生灵而言,也不过是漫长岁月中的一段。
但对于决心要踏入紫霄宫这洪荒最高舞台的白羽与阿离而言,这三千年,将是决定他们未来能否在那场盛会中立足、乃至攫取属于自己那份机缘的关键准备期。
道祖的传音,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彻底打破了他们低调蛰伏的计划。
因果的丝线,已然悄然缠上。
是福是祸,终究要靠自己去争,去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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