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猫妖开局吹唢呐送葬诸天 第241章 破碎空间

通道并非垂直向下，而是蜿蜒曲折，仿佛穿行于星骸岩层的天然脉络与古老金属结构的夹缝之中。越往深处，那股源自神魔遗骸的威压便愈发清晰，如无形山岳，沉甸甸压在心头，连玄仙后期的白羽都感到呼吸凝滞，仙元运转晦涩。天仙境的阿离更是面色苍白，九尾虚影紧紧护住周身，才能勉强前行。

通道内壁不再是光滑金属，而是混杂着星骸岩石与某种暗沉骨质般的物质，上面同样蚀刻着更加古老、更加抽象的图案，描绘着混沌未分、神魔诞生、开天辟地、乃至神魔陨落、尸骸坠落星海的模糊景象。

不知下降了多深，前方豁然开朗。

通道尽头，再无任何人工建筑。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方圆不过百丈、悬浮于绝对黑暗虚空中的破碎空间。这空间极不稳定，边缘处不断有细密的黑色裂纹明灭，仿佛随时会彻底崩解，却又被一股无形的、源自空间中央的力量强行维系着。

空间的中央，便是那一切威压与寂灭道韵的源头——

一具残缺不堪的混沌神魔遗骸。

它已失去具体形态，更像是一团不规则、缓缓蠕动的、由暗金色、灰白色、漆黑等驳杂颜色构成的“物质团”。物质团表面流淌着令人心悸的大道伤痕，有些伤痕至今仍闪烁着毁灭性的雷光或燃烧着不熄的混沌之火。其体积并不算特别庞大，却给人一种顶天立地、充斥寰宇的错觉，仿佛它本应是支撑天地的巨柱，如今却坍塌于此。

遗骸周围，散落着几样物品：

三块颜色各异的古老玉简，分别呈现暗金、暗蓝、灰白三色，悬浮于遗骸三个方向，缓缓自转，散发着微弱而纯净的道韵光芒，与遗骸的暴虐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几件残破器物：半面边缘布满锯齿裂痕的暗金色圆盾；一截缠绕着凝固混沌气的断裂锁链；还有一颗拳头大小、布满裂痕、中心却有一点深邃黑芒的混沌色珠子。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深深插入神魔遗骸“心口”位置的那一柄短矛。

短矛长约四尺，通体呈现一种毫无光泽的灰白色，材质非金非石非木，仿佛是由最纯粹的“寂灭”、“终结”、“虚无”概念凝聚而成实体。矛身并无繁复纹路，只有天然形成的、仿佛万物凋零轨迹般的细微褶皱。它静静地插在那里，没有丝毫气息外泄，却给人一种感觉——正是这柄矛，给予了这尊混沌神魔神魂俱灭的最终一击，并至今仍在“消化”或“镇压”着遗骸最后的不灭残念！

整个破碎空间，都弥漫着神魔陨落后的不甘、怨念、以及其大道崩散形成的混乱而暴虐的道韵风暴。唯有那三块玉简和短矛周围，似乎存在着相对“平静”的区域。

“这里……就是‘归寂者’发现的真相？一处混沌神魔的陨落之地，他们的观测站，实则是建立在神魔墓墟之上？”阿离艰难地传音，灵觉在此地受到极大压制，只能模糊感应到那遗骸中蕴含的滔天凶险。

白羽的“寂灭星瞳”全力运转，死死盯着那柄灰白短矛。他体内的归墟葬道与新生“寂灭真意”，在见到短矛的瞬间，便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共鸣与……渴望！仿佛那短矛本就是他大道缺失的一部分！

“那柄矛……与赐予我们遗泽的符文同源，甚至可能是其本体或核心所化！”白羽心跳加速，“还有那玉简，必定记载着‘归寂者’对此地、对此神魔、乃至对‘终末归墟’的终极研究成果！”

机缘就在眼前！但危险也达到了顶峰。

仅仅是站在空间边缘，承受那神魔遗骸无意识散发的威压与混乱道韵侵蚀，便已让他们仙元飞速消耗，元神刺痛。若再靠近，甚至尝试触碰玉简或短矛，天知道会引发什么——神魔残念反扑？短矛自主反击？还是这脆弱的破碎空间直接崩塌？

“时间不多，外界战场在逼近。”白羽强迫自己冷静分析，“那神魔遗泽选择我们，或许正因为我们的道与这短矛、与此地‘寂灭’本质契合。这是我们最大的依仗，也是最大的风险。”

他深吸一口气：“阿离，你在此接应，以灵觉预警为主，莫要轻易靠近。我……去取玉简，若有可能，尝试接近那短矛。”

“小心！”阿离没有阻拦，她知道这是必须冒的险。她将自身灵觉与预警网络催发到极致，同时开始布置几道简单的隐匿与接引符文，以备不时之需。

白羽将状态调整至最佳，周身灰黑色仙元流淌，新生“寂灭真意”全力展开，在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热与波动的暗色光膜。他小心翼翼，一步踏入破碎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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