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轩右脚落下,地面裂纹应声炸开。他整个人冲了出去,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容若涵刚要追上,眼前一道光墙升起,把她挡在外面。她一掌拍在光幕上,却被反震回来,退了两步。
南宫雅立刻抬手结印,想破开屏障,却发现这层光不是阻碍,而是某种规则的具现,强行破坏只会激发更强的排斥。她咬牙站定,盯着前方。
诸葛轩已经冲到离珠子十丈之内。那道裂缝还在扩大,边缘泛着金白光芒,像有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空气被撕裂的声音不断响起,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的手臂被划出几道血痕,但他没有停。
三息。
他心里默数。
第一息,经脉开始发烫;第二息,视线有些模糊;第三息,他伸手抓向那道裂缝。
指尖触碰到珠体的瞬间,一股巨力撞进识海。一个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可承者,纳之。”
话音落下的刹那,定仙珠轰然爆开。
无数金光如雨点般射出,全都朝着诸葛轩涌去。它们穿透皮肤,钻入血脉,顺着经络直冲丹田。他身体猛地一僵,双目圆睁,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光芒越来越多,整个高台都被照得通明。远处的岩壁开始崩塌,碎石滚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南宫雅拉着容若涵后退几步,撑起一道符阵挡住飞溅的石块。
“他还活着!”南宫雅喊。
容若涵死死盯着中心位置。那里已经被金光吞没,看不清人影,只能感觉到一股越来越强的气息正在成形。
诸葛轩跪倒了。
不是因为虚弱,是身体承受不住这股力量。他的骨头在响,像是要断裂。血液从鼻孔流出,顺着下巴滴下。耳朵、眼角也渗出血丝。五脏六腑像是被重锤砸过,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意。
但他没松手。
《寻源录》最后一页的金纹在他神识中浮现,自动形成一道循环路线。他靠着这个图案,把涌入体内的狂暴能量一点点引导进经脉。那些原本乱窜的源力,开始按照特定轨迹运转。
第一圈周天完成时,他吐出一口黑血。
第二圈,手指能动了。
第三圈,脊椎挺直,重新站了起来。
体内的灵核剧烈震动。五窍境巅峰的瓶颈像纸一样被撕开,凝丹境随之突破。还没等气息稳定,元神境的大门又被撞碎。紧接着是破天境,几乎没有停留,直接冲向更高层次。
最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站在原地,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脸上血迹未干,但眼神清明。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流,再无阻滞。
碎涅初期。
这个境界,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一丝金光,缓缓沉入皮肤。刚才那一战,不只是获得了力量,更像是被重塑了一遍。筋骨更硬,气血更足,连神识都变得锐利许多。
高台上的光渐渐散去。原本悬浮珠子的地方只剩下一个浅坑,边缘焦黑,像是被高温烧过。四周的节点还在微弱闪烁,但已经不再构成威胁。
“诸葛轩!”容若涵冲了过来。
她一把扶住他肩膀,发现他在发抖。不是冷,也不是累,是身体还在适应新的力量。她皱眉:“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接受了它。”他说,声音有点哑,“它选了我。”
南宫雅走过来,脸色严肃:“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定仙珠不是普通宝物,它是规则的一部分。你现在体内流淌的是源力,不是灵力。以后你的每一次出手,都会影响天地平衡。”
诸葛轩点点头:“我知道。”
他慢慢蹲下身,手掌按在地上。这一动作让两人紧张起来,以为他又出了问题。但他只是在感受。
地脉还在跳动,比之前慢了许多,但更加深沉。就像一头巨兽睡着了,呼吸均匀而有力。他闭上眼,神识顺着掌心探入地下,一路延伸,直到百丈深处。
那里有一道封印。
很旧,也很强。
“下面还有东西。”他睁开眼,“比定仙珠更古老。”
“你说什么?”南宫雅问。
“这不是终点。”诸葛轩站起身,“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找到的不是答案,是一个入口。”
容若涵看着他。刚才那个几乎被力量撑爆的人,现在说话却异常冷静。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诸葛轩不一样了。不只是实力变强,是整个人的气质变了。站姿更稳,目光更深,就连说话的节奏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你还记得《寻源录》最后一页吗?”诸葛轩问。
“记得。”南宫雅点头,“那幅图现在没了,纸面恢复空白。”
“不,它还在。”诸葛轩抬起右手,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金线凭空出现,勾勒出与书中相同的阵图。“它进来了,和我一起。”
他说完,转身看向高台另一侧。那里有一块凸起的石台,表面刻着几个小字,之前被灰尘盖住,现在因震动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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