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京的官道上,马车辚辚。
江南平定已半月有余,赵珩将后续政务交由新任苏州知府,便带着林晚月启程回京。随行的除了春絮、影卫,还有莫书童——老汉说要亲自送清虚道长的遗物回玄门安葬。
秋日的阳光透过车帘,在林晚月手中那卷《星陨录》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正研读关于灵犀印第七星“摇光”的记载,忽然眉心一跳。
灵犀印自行运转,第五星玉衡光芒流转,与怀中八卦镜隐隐呼应。镜面泛起微光,映出一幅模糊画面——
京城,肃王府。
书房内烛火摇曳,一个黑衣人正伏在赵珩的书案前,似乎在翻找什么。那人蒙面,但腰间佩着一枚熟悉的玉佩——龙纹,朱红流苏。
林晚月心头一紧。那是……皇室之物?
画面戛然而止。
她掀开车帘,前方赵珩正骑马而行。玄色披风在秋风中扬起,背影挺拔如松。
“王爷。”她轻唤。
赵珩勒马回头:“怎么了?”
“学生……有些不安。”林晚月斟酌着词句,“灵犀印感应到,京城似乎不太平。”
赵珩眼神一凝:“具体感应到什么?”
林晚月将所见说了。赵珩听完,眉头深锁。
“龙纹朱玉佩……那是皇子才能佩戴的饰物。”他沉声道,“但诸位皇子中,三皇子已死,大皇子早夭,二皇子体弱多病常年卧床,四皇子年幼……还有谁会潜入肃王府?”
“会不会是……有人假冒?”林晚月猜测。
“有可能。”赵珩点头,“但也可能,是本王不知道的‘皇子’。”
这话意味深长。林晚月想起那个关于“龙椅预言”的未来——她坐在龙椅上,宫城燃烧。
难道……预言要应验了?
“王爷,我们何时能到京城?”她问。
“照这个速度,还需五日。”赵珩道,“但若快马加鞭,三日可到。”
“那……”
“不急。”赵珩摇头,“既然有人等不及要动手,我们不妨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调转马头,来到马车旁,压低声音:“影一已先行回京暗中查探。若有异动,会传信过来。我们按原计划行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要引蛇出洞。
林晚月明白赵珩的用意,但仍有些担忧:“王爷,这样太冒险了。”
“本王心里有数。”赵珩看着她,眼神温和,“倒是你,这一路辛苦,脸色不太好。莫前辈说你强行催动八卦镜,伤了元气,需要静养。”
“学生没事。”林晚月摇头,“只是……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该来的总会来。”赵珩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你在,本王无惧。”
这话说得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信任。
林晚月心中温暖,点头:“学生明白了。”
车队继续前行。
当晚,宿在官驿。
林晚月在房中打坐调息,玉衡星的“平衡”之力缓缓修复着受损的经脉。灵犀印五星光华流转,意识虚空中,第六星“开阳”的虚影若隐若现。
按照《星陨录》记载,开阳星主“破障”,可破除一切虚妄幻象,直指本真。点亮此星,灵犀印才算大成。
但她尝试多次,始终无法引动开阳星。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屏障,阻隔着第六星的觉醒。
“丫头,修炼不可心急。”
窗外传来老汉的声音。林晚月睁眼,见莫书童不知何时已坐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个酒葫芦。
“前辈。”她起身行礼。
“坐。”老汉跳进屋里,在桌前坐下,“你是不是在想,为何开阳星难以点亮?”
“正是。”林晚月道,“学生已按帛书记载修炼多日,却毫无进展。”
“因为时机未到。”老汉喝了口酒,“灵犀印七星的觉醒,不仅需要修炼,还需要……机缘。天枢、天璇、天玑、天权四星,对应‘观’、‘察’、‘感’、‘攻’,是基础。玉衡星主‘衡’,是调和。而开阳星主‘破’,需要你破除心中最大的障碍,才能觉醒。”
“心中最大的障碍?”林晚月不解。
“每个人都不一样。”老汉看着她,“对你而言,可能是对‘未来’的恐惧,对‘预言’的执着,或者……对某个人的感情。”
林晚月心头一跳,垂下眼。
“丫头,”老汉声音温和,“清虚师弟选中你,不是要你背负什么天命,而是要你活出自己的人生。灵犀印也好,八卦镜也好,都只是工具。如何使用,取决于你的本心。”
“学生……不太明白。”
“简单说,就是别想太多。”老汉笑道,“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你只需跟着本心走,该破障时,自然就破了。”
这话说得玄妙,但林晚月似懂非懂。
“前辈,清虚道长的遗物……”
“在这里。”老汉从怀中取出一方木匣,“除了八卦镜,师弟还留了三样东西给你。”
木匣打开,里面是三件物品:一枚青铜钥匙,一卷帛书,一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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