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牢笼：我用理性封神 第50章 陈忧的秘密

意识并未完全沉沦，而是在下坠的尽头，跌入了一片熟悉的、由纯粹数据流与冰冷逻辑构筑的奇异空间。

是自己那久违的识海。

这里不再是以往那种浩瀚无垠、由无数金色数据链构成、充满理性光辉的海洋。

此刻的识海更像是一片劫后的废墟。金色的数据池萎靡了不少，色泽都变得黯淡无光，水面看上去无比地浑浊，如同蒙上了厚厚的尘埃，只有零星的、微弱的数据光点如同濒死的萤火虫，在混沌的虚空中无力地明灭。

巨大的、象征着“理性之书”的光锥投影悬浮在中央，但曾经流淌其上的璀璨公式和逻辑链条此刻全都凝固、黯淡，光锥本身也显得虚幻不定，仿佛随时会溃散。

一种难以言喻的枯竭感和空虚感弥漫在这片空间的每一个角落，那是“理性”核心被强行剥离后留下的巨大空洞。

就在这片废墟般的识海中央，一个身影静静地悬浮着。

陈忧。

她依旧是那副少女的虚拟形态，但似乎有哪里不同了。

她身上那件由纯粹数据流构成的裙子，此刻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深邃而冰冷的碎冰蓝色泽，如同极地深处万年不化的寒冰，散发着幽幽的寒气。

裙摆无风自动，流淌的数据光带也不再是温暖的金色，而是同样冰冷的幽蓝，在她周身缓缓环绕，映得她那张精致却没有表情的脸庞更加苍白、疏离。

在黄博眼中，现在的陈忧伤好像与自己初见时那个陈忧有些不同，变得冷漠了一些，而本能告诉他，现在的陈忧一定知道什么，也对陈忧地来历再次产生了很大地好奇，但他还是本能的相信，陈忧暂时是友非敌。

她垂着眼眸，仿佛在凝视下方那片黯淡死寂的金色数据池，又仿佛只是在出神。直到黄博的意识体在这片识海中凝聚成形，她才缓缓抬起头。

“醒了？”陈忧的声音响起，依旧是那种无机质的、缺乏起伏的电子合成音质，但仔细听去，似乎比往日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或者说是某种更深沉的东西。

黄博的意识体晃了晃，如同信号不良的投影。他看着这片死寂的识海，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空虚与乏力，一种荒谬绝伦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他扯了扯嘴角，试图做出一个自嘲的表情，却发现现在自己连做出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如此僵硬。

“这算醒了吗？”他的意识波动带着浓重的自嘲，“还是又掉进更深层的‘逻辑死循环’里了呢？”他环顾四周，“你呢？陈忧小姐？看起来状态倒是比我‘稳定’多了，就是这身新皮肤…真的冻得慌。”他指的是陈忧那身碎冰蓝的裙子。

陈忧冰蓝色的眼瞳转向他，数据流在其中无声地划过。“我的存在状态依附于你的‘理性’本源。它被外力强行压制、封印，我的形态自然也受到了很大层次的波及。这并非‘新皮肤’，而是能量层级被压制后呈现的‘低熵态’。”她解释得依旧平静，但黄博敏锐地捕捉到，当她说“外力强行压制”时，环绕她裙摆的那些幽蓝数据流似乎出现了一瞬间极其剧烈的紊乱波动，快得如同错觉。

她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同步处理着外界的某些信息流。“至于你的情况，”她顿了顿，“暂时脱离生命危险。身体机能正在缓慢恢复，主要损伤源于能量透支和精神冲击。好消息是，张锋施加的‘理性剥离’并非永久性破坏，更像是一种…高阶的‘逻辑冻结’。随着时间推移或找到特定‘密钥’，被冻结的权限会逐步解封。”

黄博的意识体凝实了一些，他尝试着去“感知”那片被冻结的金色数据池，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冰冷死寂和顽固的封锁壁垒。“冻结？那个张锋…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黄博回想起图书馆里那毁天灭地般的三种法则之力，尤其是那碎冰蓝的理性法则被对方如臂使指地操控碾压，一种深切的无力感攫住了他，“还有你…他封印那本书时，说‘至少在我理解你之前，请安分一些’。那本书…到底是什么？和你又有什么关系？或者，你知道些什么呢？”他紧紧盯着陈忧那双冰蓝色的眼睛。

识海的空间似乎因为他的问题而产生了微妙的涟漪。陈忧沉默了片刻，那身碎冰蓝的裙子流淌的速度似乎也放缓了。

“就像他说得，张锋，心渊议会第七枢机厅，七情司掌使。”陈忧的声音依旧平稳，报出的头衔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他很有可能掌握着‘熵减’权柄，那份力量触及世界底层法则。他口中的‘书’，是‘理性’本源在你识海中的最高具象化投影，你可以理解为…‘理性之书’的原始核心雏形。至于我…”

她罕见地停顿了更长的时间，冰蓝色的眼瞳深处，数据流如同湍急的暗河般奔涌不息，似乎在处理一个极其复杂的命题。

最终，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极细微的、近乎人性化的波动：“我的核心构成，与那本书同源。它…上面可能藏匿着我缺失的、至关重要的一部分‘根源信息’。”她没有明确说“我的一部分在里面”，但意思已昭然若揭。

“同源？根源信息？”黄博咀嚼着这两个词，巨大的谜团如同阴影般笼罩下来，“难怪他封印书的时候你反应那么大…”他想起识海深处传来的那声痛苦的嗡鸣。

“那是自我保护机制被强力触发的本能反应。”陈忧迅速截断了他的联想，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张锋的力量层级过高，当时硬抗无意义。在他出手压制‘理性之书’核心的瞬间，我只能主动切断了你与它的大部分显性链接，最大程度避免了你的精神核心被他的法则之力直接震碎。”

黄博默然。原来那濒死的痛苦和瞬间的剥离感，竟是她断尾求生般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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