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黑衣少年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
他左腿大腿骨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一圈向内凹陷、不断收紧的暗银色能量枷锁!那枷锁如同拥有生命,深深嵌入皮肉,勒紧骨骼!巨大的痛苦让他瞬间失去平衡,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你……”“贪婪”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因剧痛而浑身颤抖的少年,双手背在背后,右手在看不到的地方虚握了几下,少年腿上的圈也加重了不少,猩红的烟头如同恶魔的眼睛,“小家伙,你呢,不会是?”
他将烟头搭在嘴上,深深吸了一口,甚至眼睛都闭了起来,不断去贪婪的品味着嘴中吐出的烟雾,眼神冷冷地看着少年,突然笑了笑“是不是对那个满身霉味的老东西……还存着点不该有的‘一些感情’啊?”
“没…没有!”少年从牙缝里挤出嘶吼,额头青筋暴突,试图对抗那钻心的剧痛和恐怖的威压,“绝对没有!大人!我对议会只有恨!我痛恨那个地方,怎会在对那个老家伙……我对心渊只有……”
“哦?是吗?”“贪婪”似乎很满意他的痛苦,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很好。那你的考试内容就是——”他顿了顿,声音如同冰冷的毒蛇吐信:
“去杀了‘怀恋’吧。”
“现在。立刻。去追上他,拧断他的脖子。把他的‘怀恋之钟’带回来给我。”
杀……杀了杨伯明?!
少年如遭雷击,猛地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苍白俊秀却因痛苦和惊骇而扭曲的脸!他看着“贪婪”那双燃烧着贪婪黑炎、不带丝毫人类情感的眼睛,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心脏!
“不……”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破碎的音节从他颤抖的嘴唇中溢出,拒绝的字眼几乎也是脱口而出!
然而,就在“不”字音节刚刚出口的刹那——
“贪婪”眼中那点玩味瞬间消失,只剩下纯粹的、漠然的冰冷。
“废物。”
他夹着烟的右手,极其随意地,对着少年的头颅,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声音很轻,轻的像是他打算给少年比一个心罢了。
下一瞬。
砰——!!!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爆响!
少年的头颅,如同一个被重锤砸中的!
无头的尸体在原地晃了晃,软软地瘫倒在血泊与脑浆之中。那双暗银色的瞳孔,还残留着最后一刻遗留下的惊愕与茫然。
贪婪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的无头尸体,仿佛只是踩死了一只碍眼的虫子。他再次弹了弹裤脚上沾染的一点污渍,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缓缓淡去。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
“真是一个浪费时间的垃圾。”“贪婪”嫌弃地皱了皱眉,仿佛弄脏了他的鞋。他刚想转身,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望向城市西面的夜空,脸色第一次变得有些难看,低声咒骂了一句:
“妈的,‘均衡’那个老不死的怎么也闻着味儿来了?晦气!”
他不再停留,身影连同身后那三个傀儡,包括那个眼神空洞的魏琳也淡然看着周围,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瞬间淡化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码头上那具无头的少年尸体,一具眉心被洞穿的灰烬队员尸体,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贪婪恶臭。
“均衡”的到来,没有声音,亦无光影的扰动。
更像是某种“规则”的自行校正。
西面的夜空,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悄然抹过,残留的贪婪黑炎、逸散的血腥气、乃至码头区域原本紊乱的情绪碎屑,都在一瞬间被抚平、归拢、纳入一种绝对的“静谧”之中。
月光洒落,清冷如旧,却不再照亮污秽,反而将狼藉的码头映照得如同一幅定格的黑白素描。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地立在月光边缘。
他的形貌难以清晰描述,仿佛由无数叠加的透明薄纱构成,轮廓在虚实之间流转。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托着的一架极其古老的天平。天平非金非木,色泽暗沉,两侧托盘空无一物,却自行维持着一种肉眼可见的、绝对的平衡,连一丝最微小的颤动都无。
他,即是“均衡”。
目光扫过现场,先是那具眉心洞穿的灰烬队员,天平微微向左倾斜了一微不可查的弧度,象征“秩序”一端稍沉。随即,视线落在那具无头的少年尸体上,天平瞬间回正,甚至隐隐向右压下一丝。
没有怜悯,没有评判,只有纯粹的计算与衡量。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少年头颅爆裂处,那里还萦绕着一丝未曾完全散去的、属于“贪婪”的霸道剥夺意念,以及……更深层处,一丝被强行掐灭的、对“怀恋”的复杂心绪波动。
“浪费。”
一个平淡到没有任何起伏的音节在静谧中响起,不像评价黑衣少年,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资源的浪费,情绪的浪费,潜在“变量”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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