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管家捧着一个雕花木盒走来,盒子表面的缠枝莲纹经过岁月摩挲,泛着温润的光泽。老爷子接过盒子,小心地放在廊下的石桌上,指尖轻轻拂过盒盖:“鸢丫头,你第一次上门,奶奶早些年就走了,爷爷没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给你,这个你一定收着。”
老爷子缓缓打开盒盖,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绒布,静静躺着一块通透的和田玉平安扣,玉色莹白,边缘处还刻着细微的“皇甫”字纹样。“这是我和你奶奶定亲时的信物,跟着我上过许多战场,”老爷子的声音沉了些,带着对过往的追忆,“后来建国时,国家困难,你奶奶做主,将能变卖的物件都换成钱捐给国家了,这个意义不凡,我们就留了下来,当时也没想着说要留给儿媳妇还是孙媳妇的,你工作性质不一样,常年在国外到处跑,爷爷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夜清鸢看着那块平安扣,指尖微微发颤,她知道这枚玉扣承载的不仅是价值,更是老爷子半生的牵挂与心意。“爷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老爷子打断她的话,拿起平安扣递到她面前,眼神坚定,“封小子的脾气我知道,这么多年也没喜欢一个姑娘,她既然认定你了,说明你是真的优秀,我相信自己的孙子,你就是我皇甫战认可的孙媳妇。这平安扣跟着我几十年,保佑我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现在我把它给你,就是想让它护着你,护着你们俩平平安安的。”
老爷子不由分说地将平安扣塞进夜清鸢手里,玉质的温润透过指尖传来,带着老爷子掌心的温度。“你要是不收,就是嫌爷爷的东西老气,不把我当一家人。”这物件可是真的老物件,在华国,玉所赋予的意义就是不同寻常的,他虽然是无神论者,但是还是希望小辈平平安安的。
夜清鸢看着老爷子故作严肃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热,她握紧手中的平安扣,认真地躬身道谢:“谢谢爷爷,我一定好好保管它。”这玉入手就有股暖意,是块上等暖玉,有市无价的那种。
“哎,这才对嘛!”老爷子笑得眼角皱纹都挤在了一起,又转头瞪向皇甫封,“臭小子,以后可得好好对清鸢,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虽然是老骨头了,但是揍你的力气还是十成十的!”
皇甫封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揽住夜清鸢的腰,语气带着笑意却无比认真:“爷爷您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受委屈。”欺负夜清鸢?怎么可能,他就怕哪天夜清鸢来一句两人不合适,和他分手呢!
夜风吹过庭院,带着腊梅的淡淡香气。皇甫战看着夜清鸢手中的平安扣,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眉头微微蹙起。
老爷子拉着夜清鸢重新在廊下坐下,语气沉了些:“清鸢丫头,有件事,爷爷得跟你道个歉。”
夜清鸢愣了一下,这是咋了,突然道歉上了,连忙摆手:“爷爷您别这么说,您没做错什么。”
“怎么没做错?”老爷子叹了口气,目光看向院外沉沉的夜色,“我也是前几天跟封儿母亲聊天才知道,曼云那丫头,去绿园找你麻烦了,还说过不少难听的话。”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儿子和儿媳也没提过,要不是聊天说漏了嘴,他也不会知道。
夜清鸢本来就是回国养伤,曼云那丫头凭什么去欺负人家一个小丫头,不知道封儿看中一个姑娘不容易吗?还是这么优秀的一个姑娘,要是被她气跑了,不用皇甫封出手,他直接上手揍她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提到沈曼云,夜清鸢心里掠过一丝不快,但很快便压了下去,当时确实挺不愉快的,但是也没什么正面冲突:“爷爷,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没放在心上。”
“不行,过去的事也得说清楚!一个长辈欺负一个小辈,还显得自己能耐了?”老爷子的语气带着老将军特有的果决,当即掏出手机,拨通了女儿的电话,“沈曼云,我命令你,现在立刻滚回老宅。”
电话那头的沈曼云一愣,老爷子这语气有点像是要把她吃了,好多年没听见老头子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了,上一次还是在她和前夫闹离婚的时候。她直觉有不好的事情,下意识的还想推脱,却被老爷子不容置疑的语气堵了回去,只能应下。
挂了电话,老爷子看向夜清鸢,眼神里满是歉意:“丫头,曼云其实是我们第二个孩子,你奶奶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生逢乱世,我那时在外打仗,你奶奶流产也是瞒着我的,后面过了许多年才怀上了曼云。当时保胎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因着是个姑娘,我们也就偏宠一些,性子被我们惯坏了。”老爷子和夜清鸢念叨着过往,在那个年代,人们结婚早,生孩子也早,但是看着皇甫封父亲的年纪,对于老爷子来说,这第一个存活的孩子,意义不一样。
“她是年纪越大越不灵清了。她年轻时做了一些错事,一个孩子都没留下,后来也是伤了根本,没法生育,这些年一直把封儿当儿子一样看待,说话做事有些偏激了。但是爷爷和你保证,她已经嫁出去了,就不会、也不能插手皇甫家的事情,特别是封儿的事情,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但是她欺负你的事情,爷爷今天必须给你个说法。”老爷子是大家长,自己女儿欺负孙媳妇,他必须有个表态。在皇甫家,没有一个长辈可以强迫孩子们做他们不想做的事情,包括老爷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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