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国和师队长走了进来。当他们看到齐天已经醒来,脸上同时露出了狂喜和庆幸的表情。
“你小子!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师队长激动地走上前,但看到齐天苍白的脸色,又放缓了脚步,压低了声音。
“感觉怎么样?”赵信国的声音沉稳,但眼神中的关切,却无法掩饰。
“还死不了。”齐天咧嘴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赵信国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安静得如同画中人的小玉,眼神有些复杂,但最终还是转向了齐天,脸色变得无比严肃。
“齐天,这次,我代表省厅,代表国家,谢谢你。”
他对着齐天,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你阻止了一场天大的浩劫。我们找到了那个黑袍人撞出的窟窿,他逃了,但现场留下了足够多的线索。”
赵信国的表情变得凝重无比,“经过分析,我们确认,凤火台盗取那丝龙脉之气的目的,是为了献祭给某个……更加恐怖的存在。他们的图谋,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这件事,已经被列为最高级别的‘国安事件’。上面已经成立了专门的应对小组。”
赵信国看着齐天,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我正式邀请你,以‘特别顾问’的身份,加入这个小组。我们需要你的力量,你的知识。国家……需要你。”
窗外,阳光明媚。
齐天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玉,她正安静地为他削着一个苹果,动作有些笨拙,却无比认真。
他知道,平静的生活,已经彻底离他远去。
前方,是更加波诡云谲的阴谋,是更加恐怖强大的敌人。
但是,只要身边有她,他便无所畏惧。
“好。”
齐天看着赵信国,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不灭的战意。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
“什么?”
“以后这种行动,给我报销……伙食费。”齐天指了指小玉手中那个被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一本正经地说道,“她……挺能吃的。”
听到齐天那句一本正经的“报销伙食费”,病房里原本严肃到凝固的气氛,瞬间被敲开了一道裂缝。
师队长那张不苟言笑的国字脸,肌肉抽动了好几下,终究还是没忍住,蒲扇般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自己脑门上,好气又好笑地骂道:“好你个臭小子!都伤成这个德性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国家还差你媳妇那点伙食费?!”
旁边的赵信国,嘴角也勾起了一抹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意。他摆了摆手,示意师队长稍安勿躁,然后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个深红色的硬壳封套,郑重地递到了齐天的面前。
“齐天同志,这不是玩笑。”
赵信国的声音重新变得庄重而肃穆,“从现在起,你正式被聘为‘国家安全部第九局’的特别顾问。这是你的证件和相关文件,请过目。”
齐天心中一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一股钻心的剧痛和无力感给按了回去。小玉见状,立刻放下手中那个已经被她削得快要看不出苹果原型的“艺术品”,默默地走到他身后,用自己纤瘦的肩膀,小心翼翼地支撑着他。
靠在小玉冰凉但柔软的肩上,齐天接过那个封套。
封套入手微沉,打开后,里面是一份烫金的聘书,和一个类似警官证的深蓝色证件。
聘书上的内容很简单,寥寥数语,但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
而那本证件,翻开后,左边是他的免冠照片和个人信息,右边则是鲜红的国徽,以及一行醒目的大字:
【国家安全部第九局·特别顾问·齐天】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持此证者,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有权调动、协调地方厅级以下单位予以配合。】
“第九局?”齐天看着这个陌生的番号,眼中露出疑惑。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专门处理‘非正常事件’的特殊部门。”赵信国解释道,他的眼神变得深邃,“一些无法用现有科学解释,但又确实存在,并对国家安全和人民生命财产构成威胁的事件,都由我们负责。”
“比如……凤火台。”
齐天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当他吞下那颗泥丸子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这次博物馆事件,损失惨重。除了那个傀儡保安,还有三名特警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赵信国的语气带着沉痛,“而你击退的那个黑袍人,代号‘夜鸦’,是凤火台已知的‘十二执行官’之一,手段极其残忍,手上至少沾了上百条人命。我们追查了他三年,连他的影子都没摸到,没想到这次竟然栽在了你的手上。”
“他没死。”齐天沙哑地说道,“我能感觉到,我那一击重创了他,但没能彻底杀死他。”
“我们知道。”赵信国点头,“但他留下的一滴血,已经足够我们进行分析。根据九局的最高分析结果,他们盗取龙脉之气的目的,指向了一个传说中的仪式——‘逆转阴阳,偷天换日’。这个仪式的具体作用不明,但可以肯定,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赵信国看着齐天,目光灼灼:“所以,齐天,我们需要你。你的知识,你的能力,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法替代的。你的档案将从地方系统彻底抽离,转入最高级别的保密序列。从今往后,你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九局的顾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了一旁安静得如同不存在的小玉。
“当然,也包括……你的家属。她的存在,也将被列为最高机密。”
小玉似乎感受到了赵信国的目光,抬起清冷的眸子,与他对视了一眼,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他们讨论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老专家走了进来,看到赵信国和师队长,连忙点头示意。
“赵局,师队,病人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老专家扶了扶眼镜,脸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报告单,“情况……非常不乐观。”
他看向病床上的齐天,眼神里充满了费解和同情。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病人简直就是个奇迹。他全身的经脉系统,遭受了毁灭性的冲击,百分之九十以上处于断裂和萎缩状态。五脏六腑也有不同程度的灼伤和衰竭迹象……说句不好听的,这种情况,别说醒过来了,能维持住生命体征都已经是医学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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