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鬼却不慌不忙,他呷了口酒,慢悠悠地解释道:“这是‘巡夜人’的声音。你发出的声响,惊动了他们。”
“巡夜人?”师雪柔皱眉,她作为“那个部门”的队长,从未听说过这个称呼。
“是守护这里的灵体,也是规则的执行者。”老酒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齐天,又扫过小玉,“他们维护着这栋医院的秩序,也保护着其中特殊的‘病人’。同时,也会对那些不守规矩的人,进行‘劝导’。”
钱多多吓得脸色发白:“劝导?怎么劝导?不会是那种‘物理劝导’吧?!”
老酒鬼嘿嘿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说道:“第二条规矩,在这7号病房,除非必要,不要长时间凝视镜子。尤其是病房自带的这面……”他指了指病房角落里,那面被一层薄薄的白布遮盖的穿衣镜。
师雪柔和钱多多下意识地看向那面镜子,虽然被白布遮盖,却依然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镜面后透出。
钱多多打了个寒颤:“病房里放镜子……这是什么操作?医院不是都避讳这个吗?”
“寻常病房自然没有。”老酒鬼道,“但这里不是寻常之地。这镜子啊,是连接表里世界的通道,也是一种监控。你盯着它看久了,它也会盯着你看回来。甚至,会把你心中的秘密,悄悄地……‘借’走一部分。”
“借走秘密?!”钱多多惊呼一声。
“没错,当然,一般人也没什么值得借的秘密。”老酒鬼又补充了一句,让钱多多松了口气,随即又感觉被冒犯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很多小秘密的!比如昨晚偷吃了一袋辣条,没告诉天哥!
师雪柔却陷入了沉思。镜子、表里世界、秘密……这让她想起了之前齐天在剥皮案件中,镜子中伸出手袭击师雪柔的经历。这之间,是否有什么关联?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齐天,忽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
小玉立刻俯下身,紧张地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冰冷和煞气全然消失,只剩下纯粹的担忧和怜爱。
齐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小玉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脸庞,和她眼底深不见底的温柔。
“小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玉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用脸颊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那冰凉的触感,却让齐天感到无比的安心和温暖。
“天哥!你醒啦!”钱多多激动地大喊一声,恨不得直接扑上去。
“闭嘴!钱多多!”师雪柔和老酒鬼几乎同时出声制止。
齐天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小玉轻轻按住。
“你别动,好好躺着。”小玉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其中的关心却显而易见。
齐天微微一笑,反手握住小玉的手:“你来了,我就没事了。”
这句带着浓浓“狗粮味”的话,让师雪柔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要酸掉了。而钱多多则是羡慕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老酒鬼则是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老神在在地晃着酒葫芦。
齐天转头看向师雪柔,歉意地笑了笑:“师队长,这次又麻烦你了。”
师雪柔的脸颊微微一热,她别过头,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是我的战友,保护你是我的职责。这次你立了大功,但后果也很严重,你把那棵老槐树给……嗯,拆了。”
“拆了就拆了呗,反正那是妖物。”齐天毫不在意地说道,他感觉到体内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涌动,仿佛身体被彻底重塑了一番。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的阴气流动,以及那股若有似无的“沙沙”声。
“那棵槐树,不仅是妖物,更是连环失踪案的关键。”师雪柔解释道,“不过,现场已经被我们处理了。你放心休养,外面会按照‘地下沼气泄露’来宣传。”
“沼气泄露……你们这套说辞还真是万金油啊。”齐天忍不住笑道,随后又皱了皱眉,“等等,我怎么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
他指了指病房里的各种仪器,虽然它们现在运转正常,但他却能感受到它们周围萦绕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
老酒鬼见齐天醒来,便把之前对师雪柔和钱多多说的那一套“医院规则”又大致讲了一遍,不过这次,他特意加重了语气,显得更加神秘。
“这军区总院,尤其是这7号病房,可是有讲究的。你小子现在三魂归位,七魄安稳,阴阳眼也算是彻底开眼了,更能感知到这些不寻常的东西。记住我说的,这里的规矩,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一旦触犯,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老酒鬼沉声叮嘱道。
齐天听后,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向小玉,小玉也在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钱多多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小心翼翼地凑到齐天床边,小声问道:“天哥,那个……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说‘B3层的静心室’,那是什么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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