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千年女尸 第198章 产品经理的现场教学

这是一条环绕着天井的四方走廊，铺着陈旧的木地板，踩上去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墙壁上，灰色的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上面布满了青黑色的霉斑，有些地方甚至像是渗透出了暗红色的液体，黏糊糊的，散发着铁锈般的腥气。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教室，黑洞洞的窗户里什么也看不清，仿佛潜伏着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有点意思。”齐天开启阴阳眼，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在阴阳眼的世界里，整个走廊都覆盖着一层淡黑色的怨气，如同流动的烟雾。而走廊的四个拐角，怨气明显比其他地方浓郁得多，形成四个小小的漩涡，缓缓旋转着，似乎在扭曲着空间。

“看到了吗？”小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她虽然没有阴阳眼，但对这种能量的流动却有着天生的敏锐直觉，“这就是空间错位的基础。它利用四个能量节点，对走在里面的人进行微弱的空间牵引和心理暗示。你以为你在走直线，实际上你在一个被轻微扭曲的环形空间里打转。走得越快，离心力越大，就陷得越深。”

“真是……物理学圣殿啊。”齐天忍不住吐槽。用鬼打墙来解释牛顿定律，这位“产品经理”也是个人才。

他们并肩走在走廊上，脚步声在空旷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嘎吱……嘎吱……”

走了约莫五分钟，他们又回到了原点。教学楼的大门就在不远处，外面世界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显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就在这时，齐天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在前方走廊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些变化。

原本斑驳的墙面上，一抹刺眼的红色，如同鲜血般渗透出来，缓缓流淌，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背影，穿着红色的连衣裙，戴着一顶小红帽。

规则五——戴红帽的少女！

她来了！

墙壁上的血色人形越来越清晰，仿佛要从二维的墙面中挣脱出来，变成三维的实体。周围的空气温度骤然下降，那股铁锈般的腥气也变得浓郁起来。

齐天立刻将小玉护在身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早已画好的“破邪符”，全身肌肉紧绷，严阵以待。

然而，他身后的“人形外挂”却毫无紧张感。

小玉从齐天身后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墙上的变化，像是在参观一个现代艺术展。

“嗯……表现形式有点老套。用血液或者类似的东西作为媒介，来完成从‘概念’到‘实体’的转化，是最低级的显形方式。优点是视觉冲击力强，能给普通用户带来极大的恐惧。缺点是能量消耗大，而且前摇太长，给了对手充足的准备时间。差评。”

她一边看，一边用产品经理的口吻进行着犀利的点评。

齐天：“……”

大姐，这可是要命的BOSS战啊！你这现场写“测评报告”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对手了？

墙上的血色少女似乎听到了小玉的“差评”，流淌的“血液”猛地一滞，然后以更快的速度汇聚。终于，一个完整的、立体的身影，从墙壁里“挤”了出来，滴答滴答地落在木地板上。

那是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条被血浸透的红色连衣裙，头上戴着一顶同样颜色的帽子，帽檐下是一张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没有眼球，只有无尽的黑暗，正直勾勾地“看”着齐天和小玉。

“嘻……”

她咧开嘴，发出一声尖锐而诡异的笑声。随着她的笑声，周围墙壁上，开始浮现出更多的血色图案。有扭曲的人脸，有挣扎的手臂，有无声哀嚎的嘴……整个走廊，瞬间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般的画廊。

齐天只觉得一股阴寒之气直冲天灵盖，让他头皮发麻。这女鬼的怨气之强，远超他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

“不错的领域展开能力。”小玉依旧在点评，“将自身能力与环境深度绑定，通过绘画将主观的恶意转化为客观的攻击。这个创意我给高分。但是……”

小玉话锋一转，柳眉微蹙：“你对力量的控制，太粗糙了。”

血色少女似乎被小玉这接二三的“差评”给激怒了，她尖啸一声，抬起一只手，指向齐天。

刹那间，齐天脚下的地板上，一滩血水迅速蔓延开来，血水中伸出无数只惨白的手，抓向他的脚踝！

“敕令！镇！”

齐天反应极快，手中的破邪符瞬间拍在地上，金光一闪，那些鬼手如同遇到了烙铁的雪花，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纷纷缩了回去。

但更多的鬼手从墙壁上、天花板上伸了出来，密密麻麻，铺天盖地，仿佛要将他们彻底吞噬。

“有点本事。”齐天面色凝重，正准备拿出压箱底的功夫。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小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浪费力气。”小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直面那个恐怖的血色少女，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带着一种老师看待顽劣学生的无奈。

“戴瑶，是吗？”小玉轻声开口，“金陵美术展一等奖，很有天赋。但天赋，不是给你这么挥霍的。”

血色少女，也就是戴瑶的鬼魂，似乎愣住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平静地叫出她的名字。

“你的作品，充满了怨恨、痛苦和绝望。但这些情绪太表层了，就像小孩子发脾气乱涂乱画，毫无章法，毫无美感。”小玉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真正的恐怖，不是张牙舞爪的血腥，而是沁入骨髓的绝望。你的画，只有‘形’，没有‘神’。作为一个‘产品’，你的用户体验，太差了。”

戴瑶那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有两团黑色的火焰在跳动。她愤怒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她尖啸着，整个走廊的血色图案都活了过来，化作一道道血箭，射向小玉！

齐天大惊，刚要出手，却被小玉一个眼神制止了。

只见小玉面对着漫天血箭，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

她没有念咒，也没有结印。

她只是伸出纤长的食指，对着面前的虚空，轻轻一点。

就像画家在画布上，落下最关键的一笔。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小玉的指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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