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焉然学院的建筑镀上一层暖金色,谢焜昱的宿舍里光线渐暗。陶颀阳背着一个轻便的布包推门而入时,公俊飞正双手抱胸,靠在一张旧木椅上闭目养神,姿态悠闲得仿佛只是在等一场普通的日落。
“天都要黑了,咱们还不启程吗?”陶颀阳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她做事向来利落,既然决定了,便不愿耽搁。
公俊飞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微笑:“不急。我想了想,此行若再多一位‘高手’助阵,胜算便能再添几成。我仔细盘算过,有个人,非常合适。”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了由远及近、略显沉重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细微的、仿佛冰晶摩擦的“咔嚓”声。公俊飞耳朵微动,瞬间睁眼,提高嗓音朝着门口方向喊道:“真用功啊,天才。练到连自己灵力快要透支都不察觉了吗?”
门被推开,吴冠超走了进来。他光亮的头顶和肩头还沾着未曾化尽的冰霜,在昏暗室内泛着微光,显然刚结束一番刻苦修炼。他看到自己宿舍里不请自来的两位“客人”,愣了一下,随即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和脸,眼神里带着惯有的锐利和一丝疑惑:“真是稀客。没等回谢焜昱那小子,倒把你们俩等来了。”
公俊飞这才不紧不慢地站起身,走到吴冠超面前,很是熟稔地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语气充满诱惑:“冠超啊,真正的天才,光有碾压同龄人的实力可不够,还得有超越常人的眼界。怎么样,跟我走一趟?带你去开拓一下你这‘天才’的视野边界?”
“去哪?”吴冠超擦头的动作停下,眉毛挑起,兴趣被勾起了些许。
公俊飞正欲开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下门窗,随即凑近吴冠超,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神秘和挑衅:“敢不敢跟我走?去了你就知道了。不是我夸口,这地方,若非有我引路,你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体验’。”
一旁的陶颀阳闻言,却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下吴冠超,毫不客气地吐槽道:“他?不太行吧?”她撇撇嘴,语气冷淡中带着质疑,“要是找唐堃梧、胡风浦或者穆雅斓,我觉得还能帮上忙。他的实力……似乎也没超越那几位吧?”她这话说得直白,眼神里更是明晃晃的“不看好”。
本就对公俊飞的话产生好奇的吴冠超,瞬间被这迎面泼来的冷水激怒了。他脸色一沉,把毛巾狠狠甩在桌上,冷哼一声:“呵!还想用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们爱去哪冒险就去哪,少来烦我!”说完作势就要赶人。
公俊飞眼看火候差不多了,立刻换上诚恳的表情,拦了一下吴冠超,给了他一个台阶,同时也是更精准的诱惑:“天才,别急。我悄悄告诉你,我们要去的地方,危机四伏,光靠我和颀阳,恐怕力有不逮。”他顿了顿,直视吴冠超的眼睛,“而且,谢焜昱一向最认可的人就是你。当年在黄昏岗,你以一敌四的风采,我可是记忆犹新,佩服得很。”
吴冠超绷着脸,没有立刻接话,但眼神里的怒意稍退,取而代之的是思索。
公俊飞见机,耸了耸肩,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信息,语气也变得沉重:“有件事我们一直没对外说,谢焜昱……之前差点死了,现在虽然身体恢复,意识却不知所踪。吴冠超,我这一趟,凶险万分,就是为了去找回他的意识。”他盯着吴冠超,一字一句道,“我需要信得过的、有实力的帮手。”
这话让吴冠超彻底沉默下来。他皱紧眉头,目光低垂,显然在进行激烈的内心权衡。过了好一阵,他才抬起头,目光扫过公俊飞和陶颀阳,简短而干脆地吐出三个字:“走吧。”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简单的练功服,“我什么都不需要带。”
陶颀阳也不多言,走到宿舍外的空地上,抬手结印。灵力波动间,一个线条流畅、带有几分未来感的银灰色“车厢”凭空浮现,稳稳落地。三人进入后,车厢无声升空,向着金城方向疾驰。
路上,陶颀阳才微微侧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问公俊飞:“你为什么非要带上他?他和你们……关系真那么好?”她语气里仍带着不解。
公俊飞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远:“计划要推进,团队也不能总依靠旧面孔。总得……多吸纳几个有潜力的‘新人’吧。”他的话意味深长。
到达金城,按照公俊飞的指引,“车厢”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李欣宇家附近僻静的后山。确认四周无人后,公俊飞转过身,神情严肃地对吴冠超说:“冠超,刚才在学院里人多眼杂,不便明言。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们的目的地,是阴间。异常凶险,现在你知道了真相,如果不想去,随时可以退出,绝不勉强。”
吴冠超先是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混合着惊讶和兴奋的哼笑:“阴间?原来如此……还真够‘开拓眼界’的。”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轻微的骨节声响,“行了,少啰嗦,我已经在你的‘贼船’上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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