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难道……”公俊飞立刻捕捉到这个新名字,身体下意识地绷紧了,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词背后蕴含的不祥。
“对,白家。”谢庭树的声音带着冷意,“他们宣称,自己是继冯家覆灭之后,填补空缺的第十六个家族。行事张扬,野心勃勃。”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而且,他们和黑水之誓的关系……很不浅。更棘手的是,这个白家,甫一出现,就处处与其他家族争锋相对,手段狠辣,毫不掩饰其扩张的意图。”
“白家?”陈露汐一直安静聆听,此刻却猛地抬起头,那双沉静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浮现出震惊和强烈的担忧。她失声问道:“叔叔,我不明白……白家?难道……难道白汀兰那个突然出现的表姐,白玉灵……她也是白家的人吗?”她脑中瞬间闪过那个气质阴冷、符咒造诣惊人的女子形象,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谢庭树的目光落在陈露汐脸上,带着一丝赞许,似乎对她能迅速联想到关键人物感到满意。他微微颔首,语气肯定而凝重:“我的父亲,也就是你们的爷爷谢霖轩,在出事前曾特意提醒过我。他说,白汀兰那孩子家里的情况非常奇怪,笼罩在她家的符咒禁制……绝非普通家族的手笔。所以,”他加重了语气,目光如炬,“白玉灵的出现,绝非偶然。白汀兰……她很可能就是白家之人,或者至少,与这个神秘崛起的白家有着极深的渊源!”
“白家?黑水之誓?卢海润?银貂?!”
谢焜昱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瞳孔急剧收缩,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父亲的话如同散落的珠子,被他脑中飞速运转的思绪瞬间串联起来,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骇人答案!
“白家……他们很可能……已经破解了四方封印术!”谢焜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他死死盯着父亲,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交织的光芒,他踉跄一步,扶住旁边的椅背才稳住身形,仿佛这个结论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银貂为什么会出现在白家……卢海润和银貂……他们为什么能破解四方封印术……原来……原来背后站着的是这个神秘的白家!” 他抬起头,望向窗外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危机感。无形的风暴,似乎正裹挟着更深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茶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因这骇人的推论而彻底冻结了。
谢庭树的话像一块沉重的寒冰,砸在茶室凝滞的空气中。白家与黑水之誓的勾结、破解四方封印术的可能性、银貂的阴影……这些信息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巨网。谢焜昱扶着椅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胸中翻腾着愤怒与寒意。
谢庭树看着儿子剧烈波动的情绪,并未出言安慰,反而将目光投向窗外那片属于谢家、如今却风雨飘摇的庭院,眼神变得悠远而复杂。檀香已燃至尽头,最后一缕青烟挣扎着消散在冰冷的空气里。
“白家的威胁,黑水之誓的渗透,都非一日之寒。”谢庭树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回归本源的力量,将话题从外部的风暴悄然引回自身,“但小昱,你要记住,风暴的中心,往往也蕴藏着平息风暴的力量。这个力量,不在遥远的南方盟友,而在于我们自身。”
他缓缓转回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谢焜昱身上,那眼神里包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托付和深藏的骄傲。“谢家,历经千年沉浮,自有其存在的道理。黑水之誓也好,新崛起的白家也罢,他们的野心和手段再诡谲,能真正遏制他们的,唯有谢家血脉中传承下来的东西。”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种宿命般的笃定,“不是靠蛮力,而是靠这里——”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以及,血脉相连的羁绊。”
谢焜昱被父亲突如其来的郑重和暗示弄得有些茫然,对抗强敌的责任感与对自身力量的怀疑在心中交织:“爸,可血灵之契……”
谢庭树没有直接回答,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终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息带着岁月的尘埃和深埋的秘密。他看向谢焜昱的眼神,充满了歉疚、无奈,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小昱,”他的声音干涩,几乎不像他平日的语调,“有件事……我和你母亲,瞒了你很多年。”
谢焜昱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看着父亲脸上罕见的挣扎和痛苦,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我……我总不会是亲生的吧?我总不会……”谢焜昱看了一眼陈露汐,突然诡异地笑了笑,“我总不会是陈露汐的哥哥吧?”
“不……不是,小昱,你……不是独子。”谢庭树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个石破天惊的秘密,“你有一个孪生弟弟。”
“什么?!”谢焜昱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孪生弟弟?这个词汇陌生得如同天方夜谭!他从小在西北金城长大,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父母长年累月奔波于南方生意,自己一个人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他从未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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