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期终于结束,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将学生们送往各自的假期。斯客伏特的本体被安置在“囚徒”总部一间守卫森严的密室里,如同进入休眠。他给分身龙童下了指令,去那些所谓的神奇动物保护区转转,看看能不能“招募”几条龙回来扩充收藏。
主意识则轻车熟路地转移,接入了卢耳麦·卡恩这具身体。
他使用了传送卡,目的地设定为韦斯莱家的陋居附近。
下一秒,鹰隼形态的卢耳麦出现在陋居那歪歪扭扭的屋顶上空。他盘旋了两圈,俯瞰着这座仿佛随时会散架但顽强屹立的房子,院子里的地精正在菜地里窜来窜去。
等了一会儿,后门砰地被推开,两个熟悉的身影打闹着跑了出来——是弗雷德和乔治。
卢耳麦黄色的眼睛锁定目标,双翅一收,如同炮弹般俯冲下去!
弗雷德正笑着去抓乔治的帽子,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一个沉重的、毛茸茸的东西猛地撞在他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直接向后仰倒,摔在草地上。
“什么东西!”弗雷德惊慌地大叫,眼前一片漆黑,只感觉有羽毛搔刮着他的鼻子和眼皮,两只爪子紧紧扒在他额头上。是那只鹰隼!它整个坐在他脸上,把他当成了栖息地!
乔治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指着被“鹰隼面罩”完全覆盖的弗雷德,笑得直不起腰。“梅林啊!弗雷德,你的新造型太时尚了!”
弗雷德徒劳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把脸上的不速之客扒拉下来,但卢耳麦抓得很牢,还不满地在他脸上踩了踩。
“快把它弄走!乔治!我喘不过气了!”弗雷德闷声闷气地喊道,声音被羽毛堵住了一半。
乔治笑够了,才走上前,试图安抚卢耳麦:“嘿,大家伙,快下来,你把他闷死了我们可没那么多生肉喂你了。”
听到这话,卢耳麦才不情不愿地拍了拍翅膀,从弗雷德脸上跳了下来,落在他的胸口,歪着头看着弗雷德狼狈地咳嗽、擦脸。
弗雷德好不容易把脸上的羽毛和鸟爪印清理掉,瞪着胸口的鹰隼,气得牙痒痒:“你下次能不能换个打招呼的方式!”
卢耳麦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不知是道歉还是嘲笑。
乔治蹲下来,好奇地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霍格沃茨不是放假了吗?”
卢耳麦眨眨眼,没有回答,而是从弗雷德胸口跳下来,抖了抖羽毛,身体开始变化,变成了人形。他站在草地上,金发在夏日的风中微微晃动。
“无聊。”卢耳麦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霍格沃茨没人了。”他看了看陋居,又看了看双子,“你们这里看起来比较好玩。”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都有点哭笑不得。
被一个通缉犯评价为“比较好玩”,这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听着,卢耳麦,”弗雷德坐起身,试图跟他讲道理,
“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人都在里面。你不能像在霍格沃茨那样随便乱来,尤其不能让我妈妈看到你。”
他完全可以想象莫丽·韦斯莱看到一个大活人通缉犯出现在自家院子里的反应。
卢耳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那双黄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显然没太把弗雷德的警告放在心上。
乔治叹了口气,感觉这个假期,恐怕要比在霍格沃茨时更加“丰富多彩”了。
他们好像真的甩不掉这个古怪又危险的“朋友”了。
乔治皱起眉头,盯着变回人形、一脸理所当然的卢耳麦:“等等,陋居有赤胆忠心咒保护,保密人是邓布利多本人。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确实是个关键问题。赤胆忠心咒的强大之处就在于,除非保密人主动告知,否则理论上绝无可能找到被保护的地点。
卢耳麦眨了眨他那双黄色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丝狡黠,像是听到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我自己有情报来源。”他含糊地说,手指随意地卷着自己一绺金发,显然不打算详细解释。
情报来源?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一个被通缉的、行为疯癫的家伙,能有什么可靠的情报网?
难道他背后真的有什么组织?
或者他用了某种他们无法理解的魔法?
这想法让两人背后有点发凉。
没等他们继续追问,卢耳麦似乎觉得站累了,或者只是单纯想找个地方窝着。
他身体一晃,再次变回鹰隼形态,然后出乎意料地,没有飞走,而是猛地一头扎向弗雷德!
弗雷德下意识地想躲,但鹰隼动作太快,直接钻进了他因为夏季而敞开的袍子前襟里!
“嘿!你干什么!”弗雷德惊叫一声,感觉一个毛茸茸、暖烘烘、沉甸甸的东西挤在了他的胸口和袍子之间。
鹰隼在里面调整了一下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好,还把脑袋从他领口探出来一点,明黄的眼睛满足地眯了起来。
乔治看着弗雷德胸前那个鼓起来的、还在微微蠕动的“肿块”,以及领口探出的那个鸟脑袋,差点又笑出声。这场面太诡异了。
弗雷德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鹰隼羽毛的柔软和它身体的温热,还有那细微的呼吸起伏。
这感觉……太奇怪了!
“出来!”弗雷德压低声音,试图去揪领口里的鸟头。
卢耳麦不满地咕噜了一声,反而往里面缩了缩,爪子轻轻抓了抓弗雷德的衬衫,表示抗议。
“看来他挺喜欢你的,弗雷德。”乔治幸灾乐祸地笑着,“自带恒温暖炉,还是**的。”
“这一点都不好笑,乔治!”弗雷德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惹毛了袍子里的这位“大爷”。
卢耳麦似乎很满意这个新窝,他甚至开始用喙轻轻梳理起弗雷德领口露出来的衬衫线头。
弗雷德翻了个白眼,任命般地叹了口气。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卢耳麦·卡恩,根本就是个按照自己一套诡异逻辑行事、完全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家伙。跟他讲道理,纯属浪费时间。
“现在怎么办?”弗雷德无奈地问乔治,像个胸前挂了奇怪挂件的雕塑。
乔治耸耸肩:“只能先这样了。但愿妈妈不会突然出来叫你吃饭。”
两人看着弗雷德胸前那个毛茸茸的“装饰品”,都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这个暑假,看来是别想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