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
斯内普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依旧背对着斯客伏特,专注地盯着坩埚,但魔杖尖还残留着一丝魔力的微光,
“除了我,没人能从外面打开。当然,也没人能从这里出去,除非我允许。”
斯客伏特转过身,看着斯内普的背影,语气带着点难以置信:“你这是……囚禁?”
斯内普发出一声短促而讥讽的冷笑,终于回过头,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刻薄的意味:
“囚禁?你卑微的魔药教授哪儿敢囚禁您啊。这不过是……确保您能‘安心’休养,避免再次发生诸如‘深夜探访禁林’、‘与教授切磋武艺’之类的……意外。”
他把“意外”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斯客伏特看着他那张写满“我就是关你了你能怎样”的脸,心里一阵憋闷。
他确实可以用传送卡直接走人,但那样一来,斯内普肯定会知道拾荒者也有无视物理封锁的能力,后续的监视和限制只会变本加厉,得不偿失。
硬的不行,软的……对着斯内普这张脸,他也软不起来。
他抿了抿嘴,没再争辩,慢吞吞地转身,走回那个关着**生物的笼子旁。
行,不让出去,那我就在这儿刷点“经验”总可以吧。
他再次伸出手,耐心地、轻柔地逗弄着里面的生物,不仅仅是老鼠,还有几只扑棱着翅膀的甲虫和一条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草蛇。
在【善待众生】的buff下,这些小东西很快又安静下来,甚至主动靠近他的手指,系统里来自它们的微弱情绪值开始断断续续地增加。
虽然少,但蚊子腿也是肉。
过了一会儿,斯内普似乎熬制完了那锅魔药,他将成品小心地装瓶,然后转过身。
他的目光扫过蹲在笼子旁、正用手指轻轻抚摸那条草蛇脑袋的斯客伏特,眼神阴沉。
他大步走过去,一言不发,直接打开笼子,在斯客伏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
伸手精准地抓住了那只刚才被斯客伏特抚摸得最久、此刻也最温顺的老鼠,以及那条盘绕在他手腕上的草蛇。
斯客伏特愣了一下,抬头看他。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走到操作台前,将还在懵懂状态的老鼠固定在解剖板上,拿起一旁锋利的银质小刀,手起刀落——
“吱——!”
一声短暂而凄厉的尖叫。
老鼠的尾巴被齐根切下,断面平整,符合他之前的要求。
紧接着,他不顾草蛇的微弱挣扎,捏住它的七寸,另一只手熟练地划开蛇腹,取出了蛇胆。
整个过程快、准、狠,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冷漠效率。
他将还在微微抽搐的老鼠尸体和取出的蛇胆扔进准备好的材料盒,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擦着手,看向脸色有些发白的斯客伏特。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的弧度,他似乎从斯客伏特那瞬间的无措和隐隐的不适中,汲取到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看来,‘拾荒者’也不全是铁石心肠。”
他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弄,“还是说,只对无害的小动物才有这点多余的……怜悯?”
他看着斯客伏特沉默地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个装着生物残骸的材料盒,心里那股因为被屡次冒犯和无力掌控局面而积攒的郁气,终于消散了一丝。
用这种近乎残忍的方式提醒对方谁才是这里的主宰,似乎效果不错。
斯客伏特盯着地面,心里确实有点不舒服,倒不是多同情那些生物,而是斯内普这报复的方式太刻意,太恶心人。
他默默记下这笔账。
等着,等换个卡牌,看我怎么连本带利讨回来。
现在,还是继续演好这个有点“脆弱”的拾荒者吧。
【情绪值 30】(来自斯内普)
【情绪值 25】
第二天,地窖里依旧弥漫着各种魔药材料混合的古怪气味。
斯客伏特看着窗外(虽然地窖没窗,但他知道时间)透入的、象征白天的微光,心里算着日子。
今天是万圣节前夕,晚上礼堂会有宴会,更重要的是,火焰杯将选出三位勇士。
当斯内普处理完外面的事务,带着一身冷气回到地窖时,
斯客伏特抬起眼,用拾荒者那特有的、带着点疲惫的温和语气问道:
“教授,今天是万圣节前夕……晚上的宴会,还有火焰杯选出勇士……我也不能去看看吗?”
斯内普脱下黑袍挂好,闻言头也没回,声音冰冷:“我能。你不能。”
回答得干脆利落,不留丝毫余地。
斯客伏特:nm
斯客伏特垂下了头,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沉默着,地窖里只剩下壁炉火苗的噼啪声和斯内普整理物品的细微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斯内普以为他已经接受现实时,一个很低、却很清晰的声音从那个低垂的脑袋下传了出来:
“……我恨你。”
这三个字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不像愤怒的控诉,更像是一种带着失望和疲惫的陈述,轻飘飘的,却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了斯内普一下。
斯内普正准备拿起一本厚厚魔药典籍的手猛地顿在了半空。
他缓缓转过身,黑色的眼睛锐利地盯住那个依旧低着头的少年。
恨他?
斯内普心里第一个涌上的不是被冒犯的愤怒,而是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一个体内藏着不知道多少个危险人格、举手投足都能掀起风浪的小怪物,一个背后站着神秘组织“囚徒”的家伙,
此刻居然像个被剥夺了糖果的普通孩子一样,用这种……近乎委屈的语气,说恨他?
他配吗?
他斯内普有什么值得他“恨”的?
是因为不让他出去参加宴会?
还是因为昨天当着他的面处理了那些实验生物?
这种幼稚的、情绪化的反应,与“清道夫”的冰冷暴戾、“领导者”的深不可测截然不同,却莫名地让斯内普感到一丝……真实?
难道这才是剥离了那些危险人格后,这具身体里最原本的情绪?
一个会因为被关禁闭而闹别扭的……少年?
荒谬。太荒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