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魔杖尖端触碰到皮肤的瞬间——
原本看似沉睡的斯客伏特,身体猛地一颤!
【清道夫】卡赋予的战斗本能和肢体控制力在意识模糊时被彻底激活。
他甚至没有完全醒来,左手如同出膛的炮弹般迅猛挥出,一记精准狠厉的左勾拳直接砸向斯内普持魔杖的手腕!
“呃!”斯内普猝不及防,手腕传来剧痛,魔杖瞬间脱手。
这还没完!
斯客伏特借着挥拳的力道半坐而起,右手如铁钳般探出,在魔杖落地前稳稳抓住,动作流畅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同时,他身体前倾,利用体重和速度,直接将因吃痛而失去平衡的斯内普狠狠压倒在床铺边缘,一条腿屈膝顶住他的腰侧,夺来的魔杖尖端不偏不倚地抵住了斯内普的咽喉。
整个过程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斯内普仰面被制住,喉间顶着冰冷的魔杖,手腕剧痛,他又惊又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一个照面就被一个半睡半醒的学生给缴械制服了!
他怒吼出声,声音因被压制而有些变形:“醒醒!你这疯子!”
或许是这声怒吼穿透了睡眠的迷雾,斯客伏特眨了眨眼,眼中的冰冷杀意和凌厉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刚被吵醒的迷茫。
他看清了被自己压在身下、脸色铁青的斯内普,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刚醒时的沙哑和不悦:
“您逾矩了,教授。我说过,不要碰我。”
“逾矩!?”斯内普气得几乎要吐血,他挣扎了一下,却被压得更紧,
“我在我的床上!在我的地窖里!是你闯进来!是你攻击我!”
斯客伏特似乎完全没听进去他的控诉,反而因为他的挣扎,那压在他身上的胳膊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换来斯内普一声压抑的闷哼。
斯客伏特低头看着他,眼神依旧带着点没睡醒的朦胧,但话语却很清晰:
“现在是睡眠时间。教授,您打扰我休息了。”
斯内普死死瞪着身上这个完全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存在,理智告诉他应该继续反抗,用无杖魔法,用一切手段挣脱。
但喉间的魔杖,手腕的疼痛,以及对方那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的逻辑,都让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跟一个睡着觉都能秒杀你的怪物讲道理?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对牛弹琴,而且这头牛随时可能再给你一蹄子。
继续僵持下去毫无意义,只会让他更丢脸。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杀人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撒手。”
斯客伏特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确认他不会再“打扰”自己,
然后才慢吞吞地松开了钳制,把魔杖随手丢在旁边的枕头上,
自己则重新躺了回去,背对着斯内普,裹紧了毯子,嘟囔了一句:“不要碰我。”
斯内普狼狈地从床边爬起来,揉着发痛的手腕和被压麻的肩膀,看着那个迅速回归“睡眠”状态的背影,脸色变幻不定。
他捡起自己的魔杖,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他阴沉地盯着那背影看了良久,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地退到了房间另一头的扶手椅上坐下。
今晚,注定无人(除斯客伏特)入眠。
凌晨四点,地窖里一片死寂,只有壁炉余烬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斯客伏特的身体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猛地从床上坐起,右手下意识地摸向床头
——那里本该放着他的魔杖,此刻却空空如也。
这个熟悉的落空感让他瞬间清醒。
他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下,正对上不远处扶手椅上那双几乎在黑暗中泛着幽光的眼睛。
斯内普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整夜未眠,就那样死死地盯着他。
斯客伏特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对于自己睡在斯内普床上这件事似乎毫无心理负担。
他看向那个明显处于低气压的教授,语气平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教授,接下来六天,会一直都是我。”
斯内普的眼皮猛地一跳。
他一直试图找出这些人格切换的规律或触发条件,但现在看来,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更……具有自主性?
“一直是你?”
他声音沙哑,带着彻夜未眠的疲惫和深深的审视,
“‘清道夫’?你们……是如何决定谁‘出现’的?”
“商量着来。”
斯客伏特回答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今天轮谁值日一样简单。
商量?
斯内普的眉头拧成了死结。
多重人格之间可以互相沟通、协调出场时间?
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分离性身份障碍的认知(如果这真的是麻瓜所谓的病症的话)。
这听起来更像是一种……有组织的轮值?
或者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共存协议?
这不合常理,但发生在这小子身上的事,有几件是合常理的?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斯客伏特,试图从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找出破绽。
“‘商量’……基于什么?情绪?环境需求?还是……某种外部指令?”
他紧紧抓住这个可能触及核心的线索追问。
斯客伏特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问道:
“教授,您打算怎么处理我这六天?”
他把“处理”这个词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讨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物品。
斯内普的心沉了下去。
眼前这个“清道夫”,毫无疑问是一个极度危险、难以控制的大杀器。
放任他在霍格沃茨自由活动六天?
想想昨天在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冲突,想想昨晚那记精准的左勾拳和夺杖手法……
这无异于在城堡里埋下一颗行走的炸弹。
关禁闭?
普通的禁闭室恐怕关不住他。
送回宿舍?
更不可能,那会让其他学生陷入危险。
斯内普的大脑飞速运转,权衡着各种方案的利弊和风险。
最终,一个冰冷而坚决的念头占据了上风
——必须将他置于最严密的监控之下,最大限度地限制他的行动能力,直到这个危险的“清道夫”状态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