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救援行为轻描淡写地归结为“拾荒者”的一时兴起,并暗示自己只是执行者。
斯内普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讽刺的冷哼。
“碍事?误伤?”
他向前半步,从阴影中走出,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多么……体贴的考量。那么,关于你,或者你口中的‘拾荒者’,与那个越狱犯布莱克之间,又有什么‘体贴’的关联?他似乎对你的出现并不意外。”
他在试探斯客伏特是否知晓布莱克与“卢耳麦·卡恩”以及“囚徒”的关联。
“不意外不代表有关联。”
斯客伏特应对得滴水不漏,他将目光转向邓布利多,仿佛斯内普的问题不值一驳,
“布莱克是…您知道的。”他看了一眼邓布利多,邓布利多点点头。“在城堡里躲藏了几个月,或许他早就发现了我能……移动。一个逃犯,对潜在的盟友或者可利用对象保持观察,不奇怪吧,校长?”
他将自己放在了被观察、被试图利用的位置,巧妙地避开了主动勾结的嫌疑。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看不出是否相信这个说法。
“那么,关于‘拾荒者’,关于‘清道夫’,关于你身上这些……不同的状态,你本人,斯客伏特·莱欧奇,有多少了解和控制力?”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斯客伏特沉默了两秒,选择了一个模糊而真实的答案:
“它们是我的一部分。有时我能选择,有时……不能。”
这话半真半假,卡牌是他装备的,但某些debuff带来的影响确实不受他完全控制。
斯内普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讽刺的冷哼。
邓布利多的目光依旧平和:
“我注意到,在这些不同的‘状态’下,你掌握着一些……超乎寻常的能力。比如,昨晚那种无需魔杖、无视反幻影移形咒的空间移动。”
斯客伏特心里一凛,老蜜蜂果然注意到了。
他面上不动声色:
“天赋异禀,校长。或者,是某种……我自己也没完全弄清楚的‘病症’带来的副作用。”
他再次将问题引向不可控的“疾病”,这是他现在最好的护身符。
“病症?”麦格教授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怀疑,
“什么样的病症能让人格分裂,还能赋予如此强大的魔法能力?”
“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米勒娃。”
邓布利多温和地制止了她进一步的质疑,目光重新回到斯客伏特身上,
“那么,关于‘囚徒’组织,以及那位……卢耳麦·卡恩先生,你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据西里斯所说,你似乎对这个组织颇为了解,并且警告了他。”
“不知道,又不是我干的。”
邓布利多微微颔首,不置可否,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移动……确实是一种非凡的能力。”
他蓝眼睛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
“那么,关于斯内普教授提到的,之前你拥有的那些……特殊物品,比如,独角兽的血。它们又来自何处?也是‘拾荒者’捡到的吗?”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
斯内普的眼神更加锐利,麦格也屏住了呼吸。
斯客伏特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甚至没看斯内普,只是沉默了两秒,然后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伸手探入自己的袍子内侧(实则是系统背包),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了一个用水晶瓶密封的、里面荡漾着银色微光的液体。
在麦格教授惊愕的目光中,他非常自然地将这瓶珍贵且受到诅咒的独角兽血,直接塞进了她的怀里。
麦格:雾草!
“领导者的存货。”斯客伏特语气平淡,仿佛给出去的只是一瓶南瓜汁,“他好像……还剩三瓶。”
麦格教授抱着那瓶冰凉的水晶瓶,像是抱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知所措。
她看向邓布利多,又看向脸色瞬间铁青的斯内普。
斯内普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死死盯着斯客伏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领导者’……又是他!他到底是谁?!‘囚徒’的首领吗?!”
“用于满足你那扭曲的观察欲,还是用于你那些不可告人的计划?别忘了,你还将独角兽血那样的禁忌之物带入学校!”
“那是‘领导者’的交易。”斯客伏特立刻甩锅,
“而且,斯内普教授,您似乎对那瓶血的下落比对我更感兴趣?需要我提醒您,它最后在谁手里吗?”
这话暗指斯内普私藏违禁品,反击得相当刁钻。
斯内普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黑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斯客伏特终于将目光转向斯内普,灰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清道夫特有的、对无关事物的漠然。
“他是领导者。其他的,我不知道。”
他顿了顿,补充道,语气甚至带着点实事求是,“或许,你可以自己去问他。”
这话听着像是挑衅,但在斯客伏特那平静无波的语气下,又显得像是单纯的陈述。
校长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麦格抱着那瓶烫手山芋般的独角兽血,进退两难。
斯内普胸膛起伏,显然在极力压制着将眼前这小子直接扔进阿兹卡班的冲动。
邓布利多则静静地看着斯客伏特,目光深邃,仿佛在透过他那冷硬的外表,审视着其下错综复杂的真相。
清道夫,拾荒者,领导者,囚徒,独角兽血,瞬移能力,对布莱克的了如指掌……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这个少年,却又像隔着一层浓雾,无法拼凑出完整的图像。
邓布利多知道,今天恐怕很难得到更多了。
斯客伏特,或者说他展现出的这个“清道夫”人格,将自己防护得太好。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最终缓缓开口,他看向麦格,
“米勒娃,那瓶……物品,暂时由你保管。”
他又看向斯客伏特,眼神温和却不容置疑,
“斯客伏特,感谢你的……坦诚。你可以先回去了。不过,在事情彻底弄清楚之前,我希望你能保持……克制,并且,随时准备好接受进一步的询问。”
这是放行,也是警告。
斯客伏特点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转身就向门口走去,如同他来时一样干脆。
斯内普看着他的背影,黑眼睛里翻涌着不甘和更深的疑虑。
他知道,邓布利多暂时不打算采取强硬措施,但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莱欧奇·斯客伏特身上的谜团,他一定要亲手揭开。
门在斯客伏特身后关上。
麦格教授这才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加忧虑地看着怀里的水晶瓶。“阿不思,这……”
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依旧停留在门口。
“我们需要更多的耐心,米勒娃,西弗勒斯。他所展现的,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而隐藏在水下的……可能远超我们的想象。”
【情绪值 80】(西弗勒斯·斯内普)
【情绪值 60】(米勒娃·麦格)
【情绪值 110】(阿不思·邓布利多)
斯客伏特:邓布利多怎么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