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谨,别怕,别怕!妈妈在。”
崔云心疼地拍着儿子的背,将他紧紧圈在怀里左右轻晃。
眉头紧皱,看向胡光耀兄弟的眼神里,带上几分不满和责备:“你们是谁家的孩子?”
胡光耀看着崔云,还没有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还搁那骄傲地自爆家门:“我是胡家的,我奶奶是刘招娣,阿姨,你就让周叔叔放了我奶奶吧!”
他偷偷掐了一把弟弟,胡明祖立马开始哭:“我想奶奶,我想奶奶了!叔叔阿姨,你们就可怜可怜我,把我们奶奶还给我们吧!”
周明远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脸上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厉的气势。
“原来是刘招娣家的孩子,好,真好,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全家从老到小,没一个好东西!”
他抬脚用力踹开兄弟俩,没有丝毫客气,冷冷地看着他们:“哭什么哭!这里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
他的两个跟班见状,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往姜念鱼家门口一放,脚步轻快地跑过来,一左一右挡在崔云母子俩身前,像两尊铁塔般护着。
胡光耀和胡明祖被周明远的气势吓得浑身一哆嗦,哭声陡然低了八度,却还是抽抽搭搭地仰着满是泪痕的脸看他:“周叔叔,我们奶奶……我们想奶奶……”
周明远瞥了眼躲在妻子怀里,还在发抖的儿子,对这两个野小子更没什么好脸色了。
“想奶奶?那正好,押送劳改犯的车子明天出发,我一会儿就带你们回革委会,关一晚上小黑屋,明天跟你们奶奶一起去农场劳改!”
“不不不,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奶奶了,你不要抓我!”胡明祖听见劳改两个字,吓得魂飞魄散,立马认怂,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一溜烟跑回了家。
胡光耀也想跟着跑,但慢了一步,被周明远一把揪住后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提在半空。
他挣了挣没挣开,眼泪瞬间决堤,嚎啕大哭:“叔叔!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闹了!我还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不要抓我!”
“你们的父母呢?”周明远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么小的孩子,就让你们来这里闹?谁给你们的胆子?”
姜念鱼顺着他的话看向胡家方向,目光刚扫过去,正好跟趴在门缝,偷偷摸摸往外看的胡玉书对上眼。
她轻哼一声,上前推开虚掩的门,伸手把躲在门后的胡玉书揪了出来,手腕用力一拧,迫使他转过身。
“你可真出息呀,躲在门后头当缩头乌龟,让自己儿子过来闹腾求情。”
胡玉书疼得龇牙咧嘴,拼命挣扎:“哎哎哎!轻点!你这就是公报私仇!姜念鱼,你凭什么对我动手动脚!”
周明远的跟班见状,赶紧跑回来顶替姜念鱼,一左一右架住胡玉书的胳膊,将他押到周明远跟前:“老实点!”
胡玉书被按得脑袋微微低下,却还是不服气地用眼角的余光斜睨着姜念鱼。
“姜念鱼,你怎么这么刻薄,大家都是邻居,我媳妇还是你堂姐,你居然一点情分都不讲,你跟革委会的人那么熟,关系那么好,你不帮我说句话,替我妈求求情也就算了,你怎么还落井下石呢?”
姜念鱼被他这些无耻发言气笑了,这脑缺真拿她当软柿子了,她是有素质,不是没脾气!
“我要是真刻薄,就把你那两个手贱嘴欠的儿子削成薄片,刻你脑门上了!”
“邻居算个屁啊,一天到晚邻居亲戚挂在嘴上,咱们俩家有个什么关系,还我落井下石,我没给你身上捆一个石头丢井里淹死就不错了,还跟我叽叽歪歪!”
一边说着,她单手掐住胡玉书的下巴,指腹用力,硬生生把他的脑袋往上掰,逼他抬头正对着周明远:“来来来,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要指责就指责,要求情就求情,别欺软怕硬!”
“我,我……”
胡玉书对上周明远那张严肃冷漠的脸,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蔫了下去,嘴唇嗫嚅着,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没话说,周明远却有:“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让他们来这里撒泼打滚,想以此来要挟我?嗯?”
最后一个字,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带着浓浓的压迫感。
胡玉书心里咯噔一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承认。
他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都是孩子还小,不懂事,瞎胡闹呢!”
姜念鱼抄着手,幽幽补充两句:“对,我见过不少孩子像他们两个那么大就死了,永远闭上眼,永远长不大,你两个儿子也是这个情况?”
胡玉书脸上的赔笑瞬间僵住,嫌晦气赶紧啐了一口:“呸呸呸!你才早死!你才永远长不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同时响起。
一左一右的哼哈二将听他竟敢诅咒姜念鱼,立马撸起袖子,一人给了胡玉书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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