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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家?回哪门子娘家！”
袁华眉头拧成一团，嘴角撇着，不悦地瞪着姜念鱼：“我妈当年为了嫁给我爸，跟娘家闹得很僵，早就断了联系，这事儿，林家人没跟你说过吗？”
姜念鱼愣了一下，歉意地说道：“抱歉，她们确实没提过这些，是我唐突了。那招待所呢？你们怎么不开个证明，去招待所住一晚？”
袁华扎人的锋芒收敛了一些，小声道：“招待所太贵了，我们舍不得花钱。”
……为了省钱，这理由倒也合情合理。
姜念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好，那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来付主任家借住？你们跟付主任到底是什么关系？能大半夜借住睡一张床。”
“这个嘛……”袁华下意识地看向母亲。
袁大嫂眼神闪躲，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脑子在飞快转动想借口。
“我跟付主任……我们两个……”
就在袁大嫂拼命想借口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故事的主人公付主任走了进来。
和刘桂兰形容的的任劳任怨，助人为乐的老好人形象截然不同。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干部服，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水滑的，脸上带着惯有的威严，眉头微微蹙着，眼神锐利地扫过屋里的众人。
看见屋里剑拔弩张的阵仗，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将目光落在姜念鱼身上，语气平淡地问道：“这位同志是？”
姜念鱼挺直脊背，脸上露出得体的微笑，语气谦逊却不卑微，迎上他的视线。
“您好，付主任。仰慕您大名很久了，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街道办的姜念鱼，今天刘同志因为家庭困扰来街道办求助，我们主任让我跟来看看情况。”
姜念鱼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态度谦逊但不卑微。
“哦，这样啊。”
被老婆按上偷人标签的付主任，眼神坦然，没有丝毫的心虚慌乱，随意地摆摆手。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这二位只是借住在我家的亲戚，我夫人经常会闹些小笑话，她误会了我们之间的欢喜。”
不等姜念鱼思考怎么回答，刘桂兰就冲上去抓住付主任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老付！”
“我才没有误会呢！咱们在一起十多年了吧，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有这一门亲戚，你骗骗外人也就罢了，休想骗我！”
“你说！你为什么要让他们住在咱们家！你是不是早就跟这小子他妈勾搭上了！你对得起我吗！”
付主任眉头皱得更紧，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猛地一把甩开刘桂兰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你闹够了没有？像什么样子！”他厉声呵斥，“袁华母子是我的远房亲戚，家里遭了洪水，房子被冲没了，过来借住几天怎么了？你整天疑神疑鬼的，就不能有点妇道人家的样子？”
哦～家里遭了洪水过来住的啊，那这理由可真够扯的。
姜念鱼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袁华母子俩，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打量。
只见袁华嘴角抽搐了一下，袁大嫂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嗤。”
姜念鱼轻笑一声，觉得他们两个这副要装又装不下去的样子，有意思极了。
“我整天疑神疑鬼?”
刘桂兰瘫坐在地上，哭得更凶了，“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付大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能敷衍我，骗骗我都不肯用点心！”
“城里昨天有一户人家着火了，她俩就是那户人家的，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才不是什么洪水逃灾呢！”
袁华大惊：“什么！”
袁大嫂也不冷静：“你再说一遍，你什么意思？你怎么就能确定着火的那户人家是我们家呢？”
袁大嫂眼神涣散，心神恍惚，刹那间像丢了魂一样，浑身无力地瘫坐在炕上，然后猛地一抖，从炕上爬下来，跌跌撞撞，扑向姜念鱼。
“姜念鱼，对，姜念鱼你也在，你告诉她，她说的都是错的！我们家根本就没着火！”
姜念鱼往后退了一步，躲过了他的动作，复杂地看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的袁大嫂：“大嫂，刘同志说的都是真的。”
“你们家确实是着火了，你们走之后，袁大头下厨做饭，把厨房点着了，虽然后面把火灭了，但家也烧没了大半。”
“什么！怎么又是他？！”
袁华彻底绷不住了，积压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捂着脑袋，破防嘶吼道，“我要杀了他！”
姜念鱼沉吟一声，问道：“那……你们要回去不？你要杀了他总得回家吧？”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们回了袁家，刘桂兰也不用闹了。
至于杀人，袁华就是一时间上头了，口嗨而已。
袁华猛地拉起跌坐在地的袁大嫂，语气急切又愤怒：“妈，咱们回去！袁大头这事今天必须要有一个着落！我今天一定要把他赶出家门，让他从哪来回哪去！”
袁大嫂这会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用力甩开袁华的手，语气坚定地说：“不，儿子，你听我的，袁大头不能赶走。”
袁华不解：“为什么，妈！你为什么不让我赶它？你之前不让我赶走他，是为了用它给我换一个工作，可是我现在宁愿不要这个工作，也要让他给我滚！”
他是真的很生气，气到把原本憋在心里的那些打算，全都说了出来。
“这……不能就是不能！”袁大嫂急得满脸通红，转头看向付主任，眼神里满是求助。
刘桂兰最看不得她这副样子，上去就是一个巴掌：“看什么看，臭不要脸的狐狸精，你自己没有男人嘛，把眼睛黏在我男人身上不放！”
“啊！”
袁大嫂尖叫一声，捂住被打的脸颊，肩膀微微耸动着，抽抽噎噎地低下头哭泣，然后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付主任，但一句话也不说。
“够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能不能消停一点？”付主任转过身，毫不犹豫地给了刘桂兰一巴掌，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扇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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