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
林文秀下意识往姜念鱼身边缩了缩,拽住她的袖子:“嫂子,还好咱们嫌弃他们家厨艺垃圾出去吃了,要不然可咋整。”
真是够呛,姜宝珠婆媳做饭已经够难吃的了,居然还有人在里面下毒!
姜念鱼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傻孩子,我跟你哥亲眼看见他们家用的是什么肉之后,哪里会让你们去吃腐肉啊。
她抬眼看向周明远,眉头微蹙,语气里满是不解:“今天是胡玉书大喜的日子,谁这么丧心病狂?就算跟胡家有旧怨,也不能拿几十号人的性命开玩笑,挑这个时候闹事儿啊!”
“是他们自己作的!”
周明远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强压下翻个白眼的冲动,眼神跟块淬了冰的饼状图似的,三分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七分是见了鬼似的无语。
姜念鱼惊讶:“啊?”
胡家是疯了吧!不仅用腐肉,还敢下毒?这是跟谁家结了死仇,要拉着所有人一起下水?
“他们哪里搞来的毒药?”
“准确说不算下毒,是他们家用的肉本身就是‘毒’!”周明远咬着牙,语气里满是厌恶。
“我们的人刚从胡家厨房翻出剩下的猪肉,都烂得发黏了,上面还爬着白花花的蛆虫,看着就恶心!”
哦,还好没有毒药,还以为他们路子广,连毒药都能搞来呢。
姜念鱼松了一口气,但林文秀不知情,还是很惊讶:“他们疯了吧?大喜日子用烂肉招待客人,就不怕遭报应?”
“胡玉书上次结婚都没这么离谱,难不成胡家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了?”林文秀难以置信地小声嘀咕。
“这谁说得准?”
周明远刚说完,大杂院里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叫嚷,紧接着一群人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个个脸色蜡黄如纸,双手死死捂着肚子,身子佝偻着直哼哼,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让让!都给老子让开!”一个汉子嘶吼着往公共厕所冲,脚步踉跄,差点撞到路边的姜念鱼二人。
“小心!”
姜念鱼反应极快,手腕一使劲,拽着林文秀往旁边敏捷地跳开,两人堪堪避开冲过来的人。
还没等他们站稳,又有几个人冲了出来,为了抢厕所的位置当场吵翻了天。
“我先到的!你别抢!”一个壮汉捂着肚子,狠狠推搡前面的瘦高个,裤脚还沾着可疑的污渍,表情痛苦又急切。
“凭什么你先?我都快拉裤子里了!”瘦高个也不甘示弱,直接扑过去拽住对方的胳膊,两人扭作一团,脚下还在互相踢绊。
周明远看得眉头直皱,赶紧过去厉声喝道:“都住手!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里面的人也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实在不行就先出来,让给快撑不住的人!”
“不行!你算哪根葱,多管什么闲事?敢情闹肚子的人不是你,才站着说话不腰疼!”
厕所里立刻传来反驳声,带着几分理直气壮:“我现在没拉,不代表一会儿不拉!万一让出去了,憋不住了,他们不还回来,我去哪解决?”
边上几个蹲在墙角的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先来后到的规矩懂不懂?他们没抢到是自己没本事,我们抢到了凭什么让!”
这话一出,外面的人不高兴了,
一个老头捂着肚子,急得直跺脚:“你们倒是舒坦了,我们咋办啊!求求你们了,赶紧出来吧,我都排了快半小时了,实在憋不住了!”
“你求也没用!”厕所里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嚣张地响起,“求也要排队!你这老小子就乖乖等着吧!”
“好你个小六子!”外面另一个汉子气得吼声震天,“我听出你声音了!赶紧给老子出来,别逼我一会儿拉你家床上!快出来!”
众人吵得忘情,争的忘我,没人搭理周明远这些革委会的人。
开玩笑,五谷之下众生平等,本能之前没大没小。
“嘶。”姜念鱼暗暗咋舌。
要知道以前大家伙见了革委会的人,都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如今被逼到这份上,竟然敢当面顶撞,可见胡家这事闹得多离谱。
周明远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万一真逼得这些人随地大小便,后续处理起来不仅麻烦,更重要的是恶心啊!
他只能耐着性子,拔高声音吼道:“厕所不够就去附近的公共厕所!活人还能给尿憋死吗!”
“你们都堵在这里抢这么两个坑位有什么用!”
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停了手,一边捂着肚子骂骂咧咧,一边挪着小碎步往别处去。
“这群人也是倒霉,好好的喜酒喝成这样。”林文秀看着乱糟糟的人群,小声嘀咕。
姜念鱼转头看向周明远,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周主任,现在打算怎么办?胡家的人呢?”
周明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语气疲惫:“目前只有姜宝珠一点儿肉都没吃,正在审她呢。”
姜念鱼心里一动,追问:“胡玉书,刘招娣还有张屠户,他们三个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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