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成何体统!”姜念鱼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使劲捏了捏发紧的印堂穴。
真离谱啊,这帮子人干的事儿,荒唐的像做梦!
那裤头还是没洗的脏裤头啊!
围观群众都被恶心地不轻,更别提当事人了。
张屠户被红内裤堵嘴的瞬间,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鼻腔里涌入一股混杂着尿骚味,屎臭味,还有一点点汗味的怪味,刺激得他胸腔翻江倒海。
他揪住刘翠花的胳膊将人甩出去,扯出嘴里的红内裤,狠狠扔在刘翠花脸上。
“呕!”
不该来的,他今天不该来姜家!什么刁难姜念鱼,什么找回面子,这些其实都不重要的,呕。
“疯婆子!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进水了!敢拿这丑不拉几的玩意儿塞老子嘴里!草,老子今天不撕烂你的嘴我就跟你姓!”
张屠户双目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唾沫星子随着怒吼溅了一地。
刘翠花重心不稳,摔在地上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救命啊!大家都来看看啊!女婿打丈母娘啦!天理难容啊呜呜呜!”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抬眼瞄着张屠户,眼底满是算计。
笑死,她才不怕挨揍呢,年轻时挨丈夫的揍,这些天又被姜念鱼收拾,早就练得皮糙肉厚,多挨一下怕什么?
前两个她讹不了,张屠户这愣头青可就不一定了。
张屠户被她哭的脑仁疼,平常嚣张跋扈,到处惹事的大块头,此刻竟无助地蹲在地上,双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崩溃怒吼:“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这都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娶姜二丫,这一家子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红内裤轻飘飘落在刘翠花头顶,像顶滑稽的帽子。
“不对!”
一直捂着脸闷声哼唧的姜建国突然抬起头,指着那条红内裤,发出比张屠户更尖锐的尖叫:“啊啊啊啊!那是我的裤头!绝对是我的啊!”
红布在这年头金贵得很,家里的女人根本没资格穿,只有他跟儿子才配穿红色的衣物,更别提这种红裤头了!
“啊哦。”
这话一出,全场又是一阵死寂。
张屠户举在半空的拳头僵住了,他缓缓转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姜建国,嘴唇哆嗦着,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确,定?”
姜建国迟疑地点点头:“应该吧,反正不可能是我媳妇的,她不配穿红色。”
张屠户嘴角抽搐,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只觉得眼前发黑:“……”
也就是说,他刚才嘴里塞着的,是自己老岳父的红裤头?救命!他以后还能见人吗?
他想尖叫想咆哮想发疯,一道更尖锐的叫声划破天际,抢在他前面。
姜大宝扑过来捡起,眯眼一瞅,吓得手一抖,内裤掉落,正好挂在他的鞋尖上。
“爹!这不是你的!你看这上面!”姜大宝指着内裤边角处绣着的歪歪扭扭的“宝”字,声音都在打颤,“这是我的啊!去年娘说红布吉利,专门给我绣的!”
嘶~
姜建国:……
张屠户:……
“啊啊啊啊!”
三个大男人同时尖叫,把原本还在对峙的姜建业一家都看傻了。
姜建业举着的拳头缓缓放下,嘴角抽了抽,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挨揍的事儿都不算事儿了。
至少没吃红裤头不是?
一时间打架的不打了,吵架的不吵得,大家都被刘翠花惊地忘了情,失了神。
“你是咋想的啊弟妹,你往女婿嘴里塞这玩意儿。”姜建业挠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匪夷所思地看向刘翠花,实在想不通她的脑回路。
“就算要收拾人,也不能用这玩意儿啊!”
刘翠花还坐在地上,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这有啥稀奇的?谁让他敢打我男人,他欺负我家建国,我凭啥不能收拾他!用内裤堵嘴算便宜他了,我本来还想端盆尿泼他呢!”
她是真觉得这没什么,大老爷们咋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一个两个叫的跟啥似的,还不如她一个妇道人家。
“啥?拿尿泼?”刘鳏夫惊怒交加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门口站着刚洗完澡,换了件干净衣服的刘鳏夫。
旁边站着眉头紧锁的大队长:“你们干啥呢?今天不是闺女回门的日子吗?咋跟杀猪一样叫个不停。”
刘鳏夫不是被姜念鱼拿化肥从头浇了一通吗,醒来之后越想越气,就来找大队长告状,向姜建国家的要个说法,这不两个人就来了。
结果来了就看见姜建国父子俩,还有二女婿三个人站在这里尖叫,刘翠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姜大宝鞋上还挂着条红内裤。
而姜建业一家则攥着拳头站在一旁,大家身上都脏兮兮的全是土,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还有青青紫紫的伤。
大队长觉得刘鳏夫的事情能先放放,姜建业上门挑事这个事情更严重。
他皱紧眉头,苦口婆心劝诫道:“建业啊,你们也不能这么嚣张吧,咋还上门揍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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