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户先是一愣,随即轻蔑地撇撇嘴:“离婚?她也配?离了老子有谁肯要她,呆板无趣跟个木头一样!”
当初觉得姜二丫长的漂亮身段好,才从别人手里抢过来,没想到她在别人那里灵动,在他在他面前跟假人一样连笑都不会。
姜二丫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快速黯淡下去:“谢谢你三妹,不过不用了。”
她逃不掉,也……不想逃掉。
“你在迟疑什么?”姜念鱼探究地看着她,“衣食住行,不管你顾虑什么,我都能帮你解决。”
姜二丫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好心的,但真的不用,你有属于你的未来,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哼哼,算你识相!”
果然,贱骨头就是贱骨头,离了老子活不了!
张屠户得意地往地上啐了一口,斜睨着姜念鱼,下巴翘得老高:“听见没?人家自己都不愿意,你少在这儿装好人,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姜念鱼看着姜二丫重新缩回角落,脊背佝偻着像块不起眼的影子,眉头微微蹙起。
看姜二丫的反应,她分明对张屠户没有半分留恋,甚至带着厌恶,可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她想不通,但也没再多问,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她需要帮助自己就帮,不需要也没必要上赶着帮。
没过多久,厨房里飘出浓郁的肉香,醇厚的油脂气息钻进鼻腔,勾得人肚子里的馋虫直打转。
这年代的人肚里缺油水,别说红烧,就算是清水煮肉,也是顶顶的美味。
姜大宝早搬了小板凳守在厨房门口,俩眼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锅里咕嘟冒泡的肉块,口水都快流到下巴上。
“哟,你家啥条件啊,居然还炖上肉了?”
院门外突然传来姜建业酸溜溜的声音:“三丫头可真能耐,嫁个城里女婿就是厉害,还舍得带肉回门。”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姜建业揣着袖子,晃晃悠悠地闯了进来,跟逛自家菜园子似的随意。
他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肉香,斜了姜建国一眼,阴阳怪气地说:“我说老弟,前几天你还在村口骂三丫是白眼狼,今儿这肉,你吃得下去?不嫌噎得慌?”
姜建国跟姜建业是天生的死对头,从小斗到大,哪能忍这口气?
当即老脸一沉,梗着脖子怼回去:“关你屁事!我闺女给我带的肉,我想咋吃咋吃!你算哪根葱,也配来教训我?”
“我是不配。”
姜建业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眼神扫过林文洲手里的肉,故意放大声音:“就是可惜啊,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够你家老老小小塞牙缝吗?别到时候抢起来打翻天!”
姜建国:“那咋不够!退一万步来说,总比什么都没有的人强吧,话说你闺女也是今天回门 ,怎么连人影都没见着啊,她带了多少东西给你啊,该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你放屁!”姜建业气得跳脚,指着天发誓:“我家可从没亏待过宝珠,她能忘了家里的好?带的肉肯定比你家多!”
“说不定还知道我好两口小酒,特意捎两瓶好酒回来呢!保管比你家这寒酸样强十倍!”
姜念鱼在旁边跟着点点头,原着里面姜宝珠确实带了不少东西回来,谁让胡玉书这人最好面儿呢,就算借钱背债也不能在岳父面前丢了体面。
不过知道又如何,她才懒得跟着瞎攀比,胡家敢打肿脸充胖子,她可没这闲钱。
“姜建国你等着!”姜建业撂下狠话,“等我家女婿来了,让你瞧瞧啥叫真正的体面!”
姜建业从小到大都能比他强一头,姜建国不确定自己真能比他强,有些心虚,结结巴巴强撑着道:“行,行啊,咱们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女婿能给你带什么东西!”
“爹,您咋在三丫她家?”
这话刚说完,就见姜宝珠挽着胡玉书的胳膊从巷口走了过来。
夫妻两个手里空空如也,别说好酒好肉了,连袋普普通通的水果糖都没带。
“啊啊啊啊,东西呢!回门礼呢!”姜建业瞪大眼睛,尖叫着冲上去,“你们俩咋啥都没带,空着手就来了?”
姜宝珠的脸瞬间红透,低着头不敢看他:“爹,家里的钱票都在我婆婆那里,她有事忙,从昨天开始就没回家,我们下次再给你多带点,你看行吗?”
“下次?”
这是下不下次的事情吗?这是他面子的问题啊!
姜建业急得抓着头发原地转圈:“那你男人呢?他不是有工作吗?总不可能身上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吧!”
姜宝珠无措地看向胡玉书,胡玉书脸黑得像锅底,干咳两声递了个眼神。
姜宝珠立马会意,反过来扯着姜建业的袖子:“爹!这是在外头,有啥事儿回家说行不行?您就不怕在二叔面前丢人?”
“你威胁我?”姜建业指着自己的鼻子,又指着姜宝珠,眼睛都红了,“不是,你居然敢威胁我!你才刚嫁过去几天,就帮着外人威胁亲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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