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两人拎着糖袋子,根本不看胡玉书铁青的脸色,径直往服装区走去。
胡玉书在后面气得跳脚,指着他们的背影破口大骂:“林文州!你给我等着!你有什么好狂的,我迟早要你们好看!”
“算了算了胡大哥,别人都在看我们呢,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再吵吧!”姜宝珠拉着他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劝。
她到底岁数小,脸皮薄,对于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样子有些受不了了。
胡玉书一把甩开姜宝珠,眼珠通红瞪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不行!那不就成了我吵不赢林文州,打了败仗灰溜溜地逃了吗?我不接受!”
他和林文州从小比到大,林文洲一直是大人口中孤僻内向的书呆子,而他则是活泼开朗,有出息的好孩子,他赢了这么多年,绝对不能输给他!
这么想着,胡玉书朝着林文州离开的方向大步追去。
姜宝珠被吓得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回想起胡玉书刚刚可怖的神情,捂着扑通扑通不停跳的心脏,咬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胡大哥,你等等我!”
没办法,胡玉书是城里工人,是自己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婚事了,她绝对不能放手!
另一边的服装区。
姜念鱼一眼就看中了一件浅灰色的细棉布长衫,料子摸着柔软却不失垂感,衬得人清瘦挺拔,林文州穿了一定好看。
她拉着林文州走过去,拿起长衫在他身上比划了一下:“你看这件怎么样?颜色素雅,版型又正,你身材清俊,穿起来肯定衬气质。”
林文州低头看着长衫,又摸了摸自己沾着点机油的袖口,摇摇头:“不太合适吧,这料子看着金贵,我平时在车间干活,穿这个太不方便了,万一蹭脏磨破了多可惜。”
“谁说让你干活的时候穿了?”
姜念鱼却不松手,反而把长衫往他怀里一塞,笑着说道:“干活有干活的工装,这件是给你在家穿的,女为知己者容,这句话放在男人身上也一样。”
“你在家穿的好看,我看着也高兴,难道你不想让我高兴?还是说哪条法律法规逼你必须穿得灰头土脸的?”
“没有没有,我想让你高兴!我去试试就好了,你可千万别生气。”林文州赶紧哄人。
“这还差不多。”姜念鱼立马喜笑颜开,“我看也不用试了,我相信我的眼光,咱们就拿这一件吧。”
姜念鱼都这么说了,林文洲还能反对吗?当然是点头同意啦!
“你喜欢就好,我都听你的。”
售货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姐,见她们这么爽快 ,高兴地点点头利落地给他们打包,一边打包一边夸赞。
“这位同志,你媳妇眼光可真不错啊!这是苏州过来的细棉布,料子可顶顶好,我们卖的就剩两件了,你穿上啊,保准俊朗!”
“等一下!这件我要了!”
转头一看,胡玉书和姜宝珠居然跟了过来。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姜念鱼皱眉,嫌弃地打量胡玉书,“你来瞎凑什么热闹?猪鼻子上面插两条葱,就真把自己当大象了?”
这件衣服,一身书卷气的林文洲穿穿还行 ,但胡玉书身材壮硕偏胖,穿就不太适合了,硬要穿的话,姜念鱼都怕他那啤酒肚把衣服撑爆!
人贵有自知之明,但胡玉书没有,他贱。
他伸手就去抢姜念鱼手里的长衫,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我看这件不错,正好我酒席上穿。林文州,你一个车间干活的工人,穿这么斯文的衣服干嘛?你配吗?不如让给我。”
姜念鱼皱了皱眉,没松手:“我知道你是黄皮子讨封刚成型,有人形没人性,但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吧?我们先看中的,你抢什么抢?”
“什么抢不抢的?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胡玉书不以为意,伸手就要掏钱包:“谁先付钱就是谁的!我告诉你,这件我要定了!我酒席上穿这件,肯定比你男人穿体面!”
姜念鱼颜色复杂地看看他油光满面的皮肤,再看看他身怀六甲的肚子,伶牙俐齿如她一时间也哑火了,不知道该怎么骂了,只能感叹一句:“胡玉书,你可真行啊!”
转头再看看不觉警儿,还崇拜羞涩地看着胡玉书的姜宝珠:“你吃的可真差啊……不对,应该说你可真能忍啊!”
忍者神龟啊这不是,只要条件过得去,长得再磕搀都能闭着眼睛咽下去。
“念鱼,这件衣服咱们不要了吧。”林文洲盯着胡玉书油汪汪,脏兮兮地拽着衣服的手,“我嫌他脏。”
姜念鱼:……
沉默片刻,默默松手,好吧她也挺嫌弃的。
“哎呦,你咋那么缺德,还突然放手呢!”胡玉书一个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售货员也是人精,看了半天戏也琢磨明白是咋回事儿了,立马凑到姜念鱼跟前,用手半捂着嘴小声道:“同志,你们别跟他挣了,我这儿还有一件,等着姐嗷,姐这就去给你们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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