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鱼扒着墙头没动,似笑非笑地打量胡玉书:“胡大哥可真厉害,这个点不去上班,请假提亲……这一天的工资能买不少猪肉吧?”
她歪了歪头,语气嘲讽:“没想到你家平常抠抠搜搜偷偷摸摸,这个时候大方起来了。”
开玩笑,只有她把别人气死的份,可没有反过来被气到跳脚的道理。
见胡玉书眼神躲闪,姜念鱼眼底精光一闪,索性直起身子,胳膊搭在墙头上,乘胜追击。
“还是说……你压根没这么大方,是翘班偷偷摸摸溜来的?拿着公家的工资不干活,跑来乡下装大款提亲?”
既要工资又要装逼。
“你胡说!我,我才没有!”胡玉书脖子一梗,声音却虚浮得很。
姜念鱼笑得眉眼弯弯,但压迫感扑面而来:“我哪句话胡说了?是那句……你翘班吗?”
她刻意拖长了尾音,目光直勾勾钉在他脸上:“你心虚了!拿着工资不干活跑来乡下装逼,你说……你这个行为算不算偷盗公家资产,挖社会主义墙角?”
胡玉书眼神躲闪,被姜念鱼吓到腿肚子打颤:“我才没有翘班,再说是不是的,关,关你啥事!”
他还真是借口肚子不舒服上厕所,瞒着组长翘班来的。
“呵。”
姜念鱼低笑一声点点头,故意提高了音量,让附近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那没有翘班的胡同志,可一定要在丈母娘家吃完晚饭再走啊!”
胡玉书本打算速战速决,赶在下班前回厂里,被姜念鱼这么一堵,又羞又恼:“好啊!今儿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儿等林文州来,我倒要看看,他提亲的时候,能拿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姜宝珠她爹见金龟婿气红了脸,赶紧跳出来打圆场:“宝贝女婿你别气,都怪我那废物弟弟姜建国!教出来的女儿也是个混账玩意儿!一点规矩都不懂,跟个野丫头似的!”
嗯?骂姜建国可以,骂她算什么事儿?她是混账玩意儿?那她就混账给他看!
“老不死的说话放干净点,你算我哪门子长辈还跟我摆谱!”
姜念鱼捡起一块石子儿抛了抛,瞄准姜大伯的脑门使劲一扔,百发百中,疼得姜大伯捂着脑袋蹲在地上呲牙咧嘴,虽说没出血,但也疼得厉害。
“哎呦!我是你大伯!你居然敢跟我动手?姜建国呢!赶紧给我出来看看你家三丫干的好事!”
姜建国在哪?他躲在后头偷笑呢,这会儿被点名,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晃晃悠悠站出来,指着姜大伯就开始破口大骂。
“姜建业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开始对我家指手画脚,啥叫我是废物玩儿?我没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还来劲儿是吧!”
姜建国和姜建业兄弟,因为父母偏心一直不和,等二老蹬腿后就迫不及待分家,平常见了面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
虽然姜建国讨厌姜念鱼,但更讨厌姜建业这个大哥,怎么可能如他的愿去收拾姜念鱼。
“你说不过三丫是你没本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她连我这个亲爹都收拾,还能顾及你是她的什么狗屁长辈?”
“你他娘的放屁!说谎不打草稿!编假话还能编出来三丫收拾你?”
姜建业不信他说的话,其他村民也不信,大家都是十年如一日见过姜三丫给姜家当牛做马干活的样子。
“我看啊,就是你这个人不老实,你家嫉妒宝珠能给城里人,就指使三丫装疯卖傻,想搅和没了我家的好事!”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得逞!”
姜大伯气到发抖,原地转圈,一拍手掌立马指着大队部方向喊道:“孩他娘,你现在赶紧去找大队长开结婚证明,咱们家宝珠今天就领证,绝对不能让姜建国这畜牲得逞!”
“诶,当家的我这就去!”姜大嫂应了一声,赶紧往大队部跑。
姜大伯能咽下这口窝囊气,但胡玉书做不到啊,他今天就是来打林文州和姜念鱼脸,然后出风头得瑟得瑟。
他当即冲站在一旁的他妈刘婶使了个眼色:“妈,你赶紧去城里找林文州,让他现在就来提亲!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跟我比!”
刘婶平日里嚣张跋扈,可在儿子面前却像只小绵羊,忙不迭点头:“哎,妈这就去!”说着就往村口跑,那架势,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城。
等了约莫一个钟头,一阵“叮铃铃”的自行车铃声终于响了,林文州骑着自行车,停在姜念鱼家院门口。
他下车时,裤脚被车链蹭了点灰,他随手拍了拍,额角沁着层薄汗,阳光照在他脸上,衬得眉眼愈发俊朗。
胡玉书踮着脚尖往他身后瞅了半天,没看见刘婶的影子,疑惑地皱起眉:“我妈呢?她不是去找你了吗?人呢?”
林文州随意擦了擦额头的汗,语气云淡风轻:“她没自行车,还在后头跑呢。”
他顿了顿,像是早知道胡玉书要问什么,补充道:“咱们两家关系咋样你心里清楚,别问我为什么不载她一程,别自取其辱逼我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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