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嗒。”
陈实将手中的筷子轻轻放在了碗边.
声音不大,却让同桌的袁贤瑸和向凤武心头都是一凛。
他们太熟悉军座这个动作了。
这代表,军座是真的很生气。
摊主老马被两个警察逼得走投无路。
眼角余光瞥见坐在那里的陈实等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带着哭腔哀求道:“王……王警官,您行行好,今……今日有军爷在哩,给……给小的留点面子……”
那姓王的矮胖警察闻言,非但没有收敛。
反而嗤笑一声,斜眼瞥了一下陈实他们的方向,满脸不屑:
“军爷?军爷又怎么样?他们管天管地,还管得着老子收治安管理费?当兵的就好好打仗去,这郑州城里的秩序,还得是我们警察局说了算!”
他越说越嚣张。
为了增加威慑,竟然“唰”地一下从腰间的枪套里掏出了他那把老旧的驳壳枪。
在手里晃了晃,枪口几乎要戳到老马的鼻子上,厉声喝道:“少他妈废话!老马头,老子最后问你一遍,这钱,你是交,还是不交?!”
老马吓得浑身一哆嗦,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然而。
王警察的话音未落,就感觉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带着死亡的气息,重重地抵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与此同时,一个比他刚才更加冰冷,带着凛然杀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哦?那我倒要看看,是你手里的枪先响,还是我手里的枪,先打爆你的头!”
王警察浑身剧震,嚣张的气焰瞬间冻结。
他僵硬地、一点点地扭过头。
只见一把锃亮的勃朗宁手枪,枪口正死死地顶着他的太阳穴。
“咔嚓!咔嚓!咔嚓!”
几乎在同一时间,周围那十几名警卫员动作整齐划一,瞬间抬起了手中的冲锋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而致命,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这两名警察。
另一个高个警察早就吓傻了,手里的警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双手下意识地高举过头。
王警察看着顶在脑袋上的枪口,又看了看周围那些杀气腾腾、一看就是百战精锐的士兵。
最后目光落在陈实肩章那耀眼的将星上,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滚落,瞬间浸透了衣领。
“将……将军?!”
王警官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手里的破枪也“当啷”掉在一旁。
那个高个警察更是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腥臊味弥漫开来。
王警察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长……长官!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错了!小的该死!”
那个高个警察也紧跟着跪下,磕头如捣蒜。
陈实缓缓收回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讽:“怎么了?刚才那股子欺压百姓、无法无天的派头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王警察涕泪横流,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狠狠地自扇耳光,啪啪作响,“小的猪油蒙了心!小的不是人!求长官饶命!饶命啊!”
陈实懒得再看他们这副丑态,对身旁面色同样铁青的袁贤瑸吩咐道:“贤瑸,立刻打电话给郑州警察局局长,我不管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跑步过来见我!”
“记住,是跑步!十五分钟之内,我要看到他的人站在我面前!超过一分钟,我扒了他那身皮!”
“是!军座!”
袁贤瑸立刻领命,转身让警卫去找电话。
郑州警察局局长办公室。
局长徐明川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张黄花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
手指随着旁边西洋留声机里飘出的咿呀戏曲声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摇头晃脑,好不惬意。
突然,刺耳的电话铃声粗暴地打断了他的雅兴。
徐明川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慢悠悠地伸手拿起话筒:“喂?谁啊?什么事?”
然而,当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袁贤瑸冰冷且带着压抑怒火的声音。
以及那句“令你十五分钟内跑步到老马家羊肉烩面摊前报到,逾时严惩不贷”的命令时。
徐明川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太师椅上弹了起来,脸上的闲适瞬间被惊恐取代。
袁贤瑸他认识,67军的实权师长。
他亲自打电话来,而且语气还如此愤怒,必然没有什么好事。
徐明川的脑子“嗡”的一声,什么戏曲,什么惬意,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清楚自己这个警察局长在政商界或许还有点能量。
但在手握重兵、连鬼子旅团都能歼灭的67军面前,屁都不是。
“是!是!袁师长!我马上到!马上跑步到!”
徐明川声音发颤,连声应道。
挂断电话,他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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