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刺骨的暗河水裹挟着腐朽的气息。
张瑞安猛地撞破脆弱岩壁,带着一身水渍和狼狈,跌入一个相对干燥的溶洞。
他剧烈地咳嗽着,肺里火辣辣地疼,脑海中那诡异低语的余波仍在回荡,带来阵阵眩晕。
“咳咳……橘子哥……小满……”
张瑞安喘息着,第一时间呼唤陈皮。
溶洞内微光苔藓发出惨淡的光晕,映照出不远处倒在地上的身影。
陈皮面如金纸,双眼紧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和一种不祥的暗紫色浸透,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小满,那只半大的黑背,正焦急地用鼻子拱着陈皮冰冷的手,发出低低的呜咽,它的一条后腿不自然地蜷缩着,显然也受了伤,但它仍坚持守在陈皮身边。
“橘子哥!”
张瑞安心脏骤缩,连忙跑过去,手指颤抖地探向陈皮的颈动脉。
那微弱的跳动让他心头一紧。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失血过多,还有中毒迹象……”
他喃喃自语,声音在空旷的溶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他迅速检查陈皮的伤口,那暗紫色正在缓慢蔓延。
“必须清理伤口,阻止毒素扩散……”
他撕下自己里衣相对干净的布料,又拿出水壶,小心翼翼地用清水冲洗陈皮伤口周围的污秽。
水很快变得浑浊,但那股暗紫色依然顽固。
情况刻不容缓,张瑞安来不及多想,拿出匕首,割破了手掌。
他的血,可压制百毒。
他给陈皮喝了他的血,还滴在伤口上,用干净的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他紧张地观察着。过了一会儿,陈皮的呼吸似乎稍微平稳了一些,伤口处那股令人不安的暗紫色蔓延的速度,好像真的减缓了!
“有用……”
张瑞安长长舒了口气,脱力般靠坐在岩壁上,这才感觉到自己身上各处伤口的疼痛和极度的疲惫。
“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万一还有别的危险……”
他挣扎着起身,再次尝试背起陈皮。“小满,还能走吗?我们得找路出去!”
小满呜咽一声,坚强地用三条腿支撑起身体,它嗅了嗅空气。
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向溶洞另一侧一个有微弱气流通过的狭窄洞口,回头朝张瑞安低叫示意,眼中闪烁着动物本能的方向感。
“好狗狗!小满!带路!”
张瑞安信任地跟上,背着陈皮,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看着前方引路的小满,感受着背上陈皮微弱的生命气息,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
“橘子哥,撑住……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执念,“你说过要陪着我去找小官的……你不能食言……”
为了给可能还在寻找他们的张启山等人留下线索,他在体力允许时,会用匕首在岩壁上刻下箭头,或留下一点衣物的碎片。
“佛爷……日山哥……我们在这里……”
他在心里默念着,沿着小满指引的道路,一步一步,艰难前行。
黑暗的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但他心中的信念,却在绝境中一点点变得更加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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