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来红府简直比回自己家还勤快。
而他一到张瑞安面前,那副在旁人面前还算收敛的“作精”本性,便暴露无遗。
张瑞安正在书房临帖,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清俊的轮廓。
齐墨像只猫儿似的,悄无声息地溜达进来,也不说话,就抱着手臂斜倚在门框上,墨镜后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流连。
张瑞安被他看得无法专心,搁下笔,无奈道:“有事?”
齐墨这才慢悠悠地晃过来,凑到书案前,几乎要贴着张瑞安的手臂,低头去看他写的字。
“哟,瑞安少爷这字,真是越来越有风骨了。”
他嘴上夸着,手指却不安分地伸过去,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张瑞安刚刚握过笔、还带着墨香的手背。
“就是这握笔的姿势……瞎子我看着,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他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几乎拂在张瑞安耳畔,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着皂角与一丝极淡药草的味道。
张瑞安身体微僵,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半步,避开他那过近的距离:“哪里不对?”
“这里啊,”齐墨得寸进尺,干脆整个身子靠过来,一只手虚虚地环过张瑞安的后背,像是要手把手教他一般,握住了他拿着笔的手!
他的手掌温热,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薄茧,紧紧包裹住张瑞安微凉的手指。
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笑意,“手腕要再沉下去三分,力道含而不发……就像这样……”
张瑞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弄得浑身不自在,耳根控制不住地泛起薄红,想抽回手,却被齐墨看似随意实则牢固地握着。
“齐墨!放开!”他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恼意。
“哎呀,别动嘛瑞安少爷,”齐墨笑嘻嘻地,非但没放,反而靠得更近。
下巴几乎要搁在张瑞安肩头,对着他敏感的耳廓吹气。
“瞎子我这可是在倾囊相授,您不好好学,岂不是辜负了我一片苦心?”
最后还是小满看不过去,冲过来叼住齐墨的裤脚用力往后扯,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才把这“黏人精”从张瑞安身上扒拉开。
......
张瑞安从二月红处学戏回来,刚穿过回廊,一个黑影就从柱子后面闪了出来,恰好挡在他面前。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齐墨抱着臂,歪着头,墨镜斜斜地架在鼻梁上,露出小半截琥珀色的眼眸,里面盛满了促狭的笑意。
“要想从此过,留下……一个笑容怎么样?我们瑞安少爷整天板着脸,多浪费这张好看的脸蛋。”
张瑞安懒得理他,想从旁边绕过去。
齐墨却像牛皮糖一样,立刻侧身又挡住,同时伸手飞快地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触感温热而短暂。
“嘿,手感真好!”
“齐墨!”
张瑞安捂住被偷袭的脸,瞪着他,气得想笑。
“在呢在呢!”
齐墨举手做投降状,脸上却毫无悔意,反而凑近了,压低声音,用那种暧昧不清的语调说:“瑞安少爷叫得这么大声,是想把所有人都引来,看看你是怎么被瞎子我‘欺负’的吗?”
他特意加重了“欺负”两个字,语气里的调戏意味浓得化不开。
张瑞安被他这无赖行径弄得没了脾气,知道跟这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板着脸,硬是从他身边挤了过去,留下一句:“无聊!”
齐墨看着他略带仓促的背影,得意地扶正了墨镜,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他就喜欢看张瑞安这种拿他没办法,又不会真正生气的样子。
......
这日午后,张瑞安在院中擦拭着一柄古旧的短刀,动作轻柔而专注。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清俊的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满趴在他脚边,惬意地打着盹。
齐墨又如同往常一样,不请自来。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张瑞安身后,本想故技重施,来个“突然袭击”。
但当目光落在张瑞安手中那柄保养得极好、却显然有些年头的短刀上时,他顿住了。
“哟,瑞安少爷,这宝贝看着可有些年头了,不像是红府库房里的东西啊?”
齐墨凑近,几乎是贴着张瑞安的耳边说话,温热的气息故意拂过他的耳廓,一只手也自然而然地搭上了张瑞安的肩膀,指尖若有若无地摩挲着他肩头的衣料。
张瑞安被他弄得有些痒,微微偏头躲开,但并未拍开他的手,只是继续擦拭着短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嗯,是我给别人的。”
“别人的?”
齐墨墨镜后的眉毛挑了起来,心底莫名地升起一丝警惕,搭在张瑞安肩头的手指微微收紧,
“给谁的啊?能让瑞安少爷你这么精心保养?瞎子我可要吃醋了。”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他特有的、黏糊又欠揍的调调。
张瑞安擦拭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看齐墨那副故作委屈实则紧盯着自己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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