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府的日子虽然安稳,但最近却显得有些冷清。
陈皮像是跟谁较上了劲,除了必要的文化课,几乎所有时间都泡在了练功场上,挥汗如雨,连吃饭都是匆匆扒拉几口。
二月红也忙于准备不久后的重要登台,整日在戏台和书房之间忙碌,指点瑞安唱腔和身段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张瑞安一个人待在偌大的红府里,忽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他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心里像是长了草。
系统最近也安静得出奇,仿佛彻底沉睡了一般。
“好无聊啊……”他小声嘟囔着,最终还是没忍住,跟管家打了声招呼,一个人溜达出了红府。
街市依旧热闹,但他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以前跟陈皮一起出来,哪怕只是漫无目的地瞎逛,也觉得有趣极了。
现在只有他自己,看什么都好像隔了一层。
正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热情声音。
“哟!这不是那个抢糖油粑粑的小家伙吗?”
张瑞安循声望去,只见路边一个简易的卦摊后面,那个戴着圆眼镜、笑容有点狡黠的人正冲他招手。
卦摊旁边,还有个冒着热气的小馄饨挑子。
“算命哥哥?”张瑞安认出了他,乖乖地走过去。
“什么算命哥哥,叫我齐哥就行。”
齐铁嘴笑眯眯地,看他一个人,便拍了拍旁边的空凳子。
“怎么一个人逛?你那凶巴巴的哥哥呢?来来来,坐,齐哥请你吃馄饨!”
张瑞安正好有点饿了,也没客气,道了声谢就坐下了。
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小馄饨下肚,他感觉心情都好多了。
“陈皮哥在练功,先生也在忙。”
瑞安一边小口吃着馄饨,一边回答齐铁嘴之前的问题,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齐铁嘴多精明的一个人,一眼就看穿这小家伙是闷得慌了。
他一边看着摊子,一边跟瑞安闲聊:“练功是好事啊。你呢?在红府住得还习惯吗?跟着二爷学戏?”
“嗯,先生教我唱戏。”张瑞安点点头,提到唱戏,眼睛稍微亮了些。
“先生说我唱得还行。就是……就是一个人有点没意思。”
齐铁嘴看着他这小模样,觉得有趣。
他眼珠一转,起了兴致:“小家伙,我看你面相不凡,骨骼清奇,要不要齐哥免费给你卜一卦?很灵的哦!”
张瑞安好奇地眨眨眼:“卜卦?是算命的吗?能算出我以后会怎么样吗?”
“当然!”齐铁嘴故作高深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拿出几枚古旧的铜钱。
“来,心里想着你想知道的事情,摇一摇,然后撒在桌上。”
张瑞安依言照做,心里懵懵懂懂地想着:
我以后……会一直和陈皮哥、先生在一起吗?会想起以前的事吗?
铜钱落下,齐铁嘴低头仔细看去,脸上的嬉笑之色渐渐收敛,眉头微微蹙起。
他反复确认了几遍,又抬头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瑞安清澈茫然的脸庞,眼神中闪过一丝惊疑和……不易察觉的凝重。
“怎么样,齐哥?”瑞安见他神色有异,有些紧张地问。
齐铁嘴沉吟片刻,收起铜钱,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轻快,带着一种罕见的认真。
“小家伙,你这命格……啧,不简单啊。”
他斟酌着用词,“你这一生,恐怕……要经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与失去,命运多舛,前路坎坷,迷雾重重啊。”
他看着张瑞安瞬间有些发白的脸色,心里一软,连忙补充道。
“不过嘛,卦象也显示,你命中有贵人,缘分匪浅,总能逢凶化吉。总之……一切小心,珍惜眼前人。”
痛苦?失去?坎坷?瑞安听着这些陌生的词语,心里沉甸甸的。
他虽然不太完全明白,但能感觉到这不是什么好话。他低下头,看着碗里剩下的几个馄饨,没了胃口。
......
就在这时,一个毛茸茸、圆滚滚的身影“哧溜”一下钻到了张瑞安的脚边,亲热地蹭着他的小腿。
张瑞安低头一看,是只胖乎乎、眼神湿漉漉的小狗,正是他上次买糖油粑粑时遇到的那只!
“呀,是你呀!”张瑞安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阴霾一扫而空,他开心地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小狗柔软的脑袋。
小狗舒服地眯起眼,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嘿!三寸丁!你这小没良心的,见到漂亮小家伙就把我忘了是吧?”
齐铁嘴见状,哭笑不得地指着那小狗。
“它叫三寸丁吗?真好玩!”张瑞安被这个名字逗笑了。
“是啊,这可是吴老狗,哦,就是狗五爷的心头肉。”
齐铁嘴解释道,他看着和三寸丁玩得不亦乐乎的瑞安,眼珠又是一转,笑道。
“看来三寸丁是真喜欢你。走走走,正好快到饭点了,五爷家厨子手艺一绝,齐哥带你去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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