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族地又修养了两日,张瑞安与张起灵的伤势已好了七八成,内力也恢复了大半。
救人之事刻不容缓,两人决定即刻动身。
临行前,齐重念将张瑞安叫到主殿,将一个触手温润、雕刻着繁复蛇纹的墨玉令牌郑重地放入他手中。
“瑞安,这是我北齐少主信物。”
齐重念眼神慈祥又不舍,“我北齐一族,虽隐于世,但分支遍布,亦有诸多外围势力依附。
见此令牌,如见我亲临。日后你若在外需要帮助,无论人力、物力,皆可凭此调动。”
他拍了拍孙儿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万事小心……救了人,得了空,记得……回来看看爷爷。”
张瑞安握着那沉甸甸的令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信任与力量,看着老人眼中毫不掩饰的牵挂,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与酸涩。
他郑重跪下,磕了一个头:“爷爷,您放心,孙儿一定小心。您……也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这份突如其来的亲情,虽短暂,却已在他心中扎下了根。
告别齐重念,自有族人引领他们离开族地核心区域。
当穿过一层无形的能量屏障,再次踏上肯特山外围的草原时,为他们引路的人,让张瑞安和张起灵都愣了一下。
——竟是巴特尔!
那个之前看似热情淳朴,实则是负责监视他们、最后在圣地入口与他们兵戎相见的牧民头领!
巴特尔此刻也显得有些局促,他搓着手,黝黑的脸上带着尴尬又真诚的笑容。
“嘿嘿……少主,张小哥,又见面了哈。”
他挠了挠头,急忙向张瑞安解释道。
“我们这一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草原,世代受北齐庇护,也替家族守着外围。
之前……之前都是误会,职责所在,两位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得知张瑞安竟是族长亲孙后,那点敌对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反而对这两个年纪轻轻却本事了得、还救过他儿子(指之前张瑞安在蒙古包附近帮小男孩捡回骨雕并避免冲突)的少年很有好感。
他们蒙古人,最崇拜的就是真正的强者和善良的心。
张瑞安看着巴特尔这憨厚中带着忐忑的样子,不由笑了。
“巴特尔大哥,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们也是形势所迫。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当时的……‘招待’。”
他语气带着善意的调侃。
巴特尔见他如此大度,立刻松了口气,豪爽地笑道:“少主大气!以后再来草原,一定让你尝尝我家婆娘最拿手的手把肉!”
一路上,巴特尔变得健谈起来,热情地给张瑞安介绍着草原的风物和齐家外围的一些情况。
张瑞安也与他相谈甚欢,两人之前的芥蒂仿佛从未存在。
只有张起灵,依旧沉默地走在旁边,面无表情,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巴特尔偷偷瞄了张起灵好几眼,心里有点打鼓,忍不住凑近张瑞安,压低声音问:“少主,张小哥他……是不是还怪我上次拦着你们,跟你们动手的事啊?我看他一直不说话……”
张瑞安闻言,差点笑出声。
他看了一眼自家那个只是天生话少、外加在陌生人面前更加惜字如金的弟弟,忍着笑对巴特尔解释。
“巴特尔大哥,你多心了。小官他性子就是这样,不是针对你。他要是真生气,你现在就不可能好好站在这儿跟我们说话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张起灵:“是吧,小官?”
张起灵被哥哥cue到,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巴特尔一眼,在那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下,巴特尔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然后,只见张起灵几不可查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嗯。”
虽然依旧简洁到令人发指,但这已是他表达“没介意”的最大努力了。
巴特尔看着张起灵那“核善”的眼神和勉强算是回应的动作,愣了两秒,随即哈哈大笑,用力拍了一下大腿。
“明白了明白了!张小哥是实在人!是俺老巴想多了!”
他这下彻底放心了,只觉得这对兄弟一个温和灵动,一个冷峻可靠,都是妙人。
在轻松的氛围中,巴特尔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外围通道口。
“少主,张小哥,一路顺风!”
巴特尔挥手告别,“记得再来草原做客!我来招呼你们!”
告别了巴特尔,兄弟二人再次踏上前往墨脱的征途。
身后是刚刚获得认可的“家”,前方是等待救援的亲人。
张瑞安握紧了怀中的寒玉盒和那枚墨玉令牌,感受着肩上的责任,眼神愈发坚定。
“系统哥哥,感觉底气足了不少呢。”
【当然,我们安安现在可是有“家产”要继承的人了。】
系统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不过,前路依旧要靠你自己走。】
“我知道。”
张瑞安笑了笑,看向身旁沉默却可靠的弟弟。
“走吧,小官,我们回家……回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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