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私人安保公司的突击搜查取得了丰硕成果,大量关键证据被固定、封存、传输回国内。虽然核心人物如“医生”和“伯爵”助手依然在逃,但这条隐藏在暗处的行动链条被成功斩断,无疑给了“伯爵”势力一记重创。
然而,“涅盘”计划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整个华国安全系统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巢穴”指挥中心灯火通明,全力破译着任何可能与“涅盘”相关的蛛丝马迹。
云棠在异国的任务已基本完成,后续的跨国协调和证据移交工作交由外交和专业团队处理。她在严密护卫下,登上了回国的专机。
机舱内,终于有了一段难得的、相对安静的航程。连续数日的高强度神经紧绷和生死博弈,让云棠感到了深彻骨髓的疲惫。她靠在舷窗边,看着下方翻涌的云海,眼神有些放空。
“涅盘”……这两个字在她脑中盘旋。以“伯爵”的行事风格,这绝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刺杀计划。它可能指向更宏大的破坏,更深远的影响。会是针对关键基础设施?还是某种他们尚未察觉的新型威胁?
未知,往往最令人不安。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贴身口袋,那里放着怀表和那张平安符照片。指尖传来熟悉的轮廓,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安定。
私人通讯器在此时震动了一下。是林澈。
这次不是图片,也不是文字,而是一段音频文件,标题是:「独家放送:实验室减压神器——量子力学民谣版」
云棠微微挑眉,戴上耳机,点开了播放。
一阵清脆的吉他前奏过后,林澈那带着笑意的、清润嗓音响起,唱的却是被胡乱改编了歌词的民谣:
「薛定谔的猫在箱里吵,
既死又活它受不了,
掀开盖子瞧一瞧,
原来在睡回笼觉~
叠加态?不存在!
保命就得心态好!」
歌词荒诞不经,调子也跑得有点远,但他唱得一本正经,甚至还在间奏里加入了用烧杯和试管敲击出来的、叮叮当当的“配乐”。
云棠听着这完全不着调的“量子力学民谣”,想象着他在实验室里,一边做着高精尖的实验,一边摇头晃脑编唱这些奇怪歌谣的样子,紧绷的唇角终于忍不住,向上弯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
连日来的阴霾和压力,仿佛都被这傻气又温暖的歌声驱散了不少。
一曲终了,后面还有他带着喘息的说话声(似乎是刚唱完有点累):“怎么样?本实验室首席艺术家的最新力作,专治各种不开心!有没有感觉量子世界都变得可爱了一点?”
云棠没有回复,只是将那段音频,点了保存。
她关掉音频,目光重新投向舷窗外。云层之下,是广袤的欧亚大陆。她即将回到属于她的战场,去面对那个名为“涅盘”的未知挑战。
但这一次,她的心境已然不同。
她打开加密笔记本,开始撰写此次境外行动的报告,同时,大脑也开始重新梳理所有关于“伯爵”和“涅盘”计划的情报。
几个小时后,专机平稳降落在“巢穴”基地。依旧是熟悉的冰冷空气和严谨氛围。雷毅早已等候在停机坪,看到云棠下来,立刻迎上前。
“头儿,辛苦了!国内一切安好,暂无‘涅盘’计划启动的迹象。技术部门正在全力攻坚。”
“嗯。”云棠点了点头,一边大步走向指挥中心,一边问道,“那家安保公司查到的资料,分析出什么了?”
“正在梳理,数据量很大。不过,有一个发现很值得注意。”雷毅递过一个平板,“我们在一份被删除的内部通讯记录中,发现他们曾多次提及一个代号——‘潘多拉’。”
“潘多拉……”云棠停下脚步,接过平板,快速浏览着上面的信息。记录很零碎,但“潘多拉”这个代号反复出现,总是与“高优先级”、“绝对保密”、“非对称打击”等词汇联系在一起。
“‘涅盘’……‘潘多拉’……”云棠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可能知道‘涅盘’计划指的是什么了。”
雷毅精神一振:“是什么?”
“不是针对某个人,也不是针对某个设施。”云棠抬起头,目光穿透基地厚重的穹顶,仿佛看到了更遥远的威胁,“‘涅盘’意味着重生,而‘潘多拉’意味着释放出灾难。如果结合起来看……”
她顿了顿,声音沉凝:“这很可能是一个,在遭遇重大打击后,通过释放某种我们未知的、具有广泛破坏性的‘东西’,来重塑局势,实现他们所谓的‘重生’的计划。这东西,可能就是‘潘多拉’。”
雷毅倒吸一口凉气:“具有广泛破坏性的……难道是我们在缅北实验室看到的那种基因病毒的完成版?或者其他更可怕的……”
“不排除这种可能。”云棠眼神冰冷,“立刻将调查重点转向所有可能与‘潘多拉’相关的情报!追溯‘伯爵’势力在全球范围内的所有生物实验室、化工厂、乃至地质活动异常区域!我要知道,他们到底把‘潘多拉’藏在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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