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小队成为长期住户,如同一块投入水面的定锚石,让原本还有些流动不居的宾馆氛围,悄然沉淀下来。
一种超越临时合作的、更为稳固的社会结构,开始在这片小小的净土上,自发地萌发、编织。
首先体现在资源的内部流通上。
苏清的后院医疗点,成了一个小小的交换中心,她不仅用治愈异能帮助他人,也开始接受以物易物。
一个擅长设置陷阱和机关的独行猎人,用自己精心制作的几个捕兽夹和预警铃,换取了苏清为他处理一道陈年旧伤。
那位手巧的、带着小女孩的母亲,用缝补好的几件衣物和一块绣花手帕,换得了一些儿童维生素。
老王夫妇则用他们悉心保存的几本农业书籍和一小包筛选过的种子,为孩子们换来了持续的营养补充。
积分,不再是唯一的硬通货,技能、劳力、稀缺的非晶核物资,都开始在内部循环起来,形成了一个微小却充满韧性的经济生态。
林野小队作为长期住户,也更多地参与到这种互动中。
李睿用自己逻辑缜密的头脑,帮那位手巧的母亲优化了她手工皂的制作流程,换来了小队成员们更舒适干净的洗漱用品。
柱子虽然莽撞,但力气大,经常帮着搬运重物或者修理一些简单的器械,换取一些他喜欢的零食或者游戏时间。
张倩和刘小雨则主动承担起协助苏清照顾孩子们、整理医疗物资的工作,她们细致的性格正好弥补了苏清有时因忙碌而顾不上的细节。
甚至连赵虎,也在这潜移默化中,找到了自己更明确的位置。
他依旧是那个沉默的护卫,但不再仅仅局限于驱赶丧尸和可疑人物。
当老王夫妇颤巍巍地想要将一些较重的教学用具搬到后院准备给孩子们上课时,是赵虎默不作声地走过去,轻松地一手一个提起,放到了指定位置。
当那个手臂残疾、但手艺精湛的男人需要搬运一些维修材料时,赵虎也会在一旁搭把手。
他依旧不怎么说话,但那种拒人千里的戾气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的、令人安心的可靠。
孩子们的存在,更是这个雏形社会的粘合剂。
老王夫妇开始定期在后院一角,利用下午阳光好的时候,给孩子们上课,教的不是什么高深知识,只是最简单的识字、算术和一些末世前的基本常识。
小哲、玲玲、小雨,甚至李萌萌,都成了第一批学生。
他们坐在小马扎上,仰着稚嫩的小脸,跟着老王爷爷一字一句地念,那认真的模样,冲淡了末世的绝望,带来了文明的微光。
有时候,其他住客路过时也会不自觉地停下脚步,静静地聆听片刻,他们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仿佛沉浸在了那美妙的旋律之中。
有些人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怀念之情,似乎想起了曾经的某个美好时光;而另一些人则带着深深的感慨,或许从音乐里找到了共鸣或者触动内心深处的回忆。
她发现,当住客们自发形成这种互助互利的关系后,需要她亲自处理的麻烦事变得更少了。
争吵几乎绝迹,因为任何破坏和谐的行为都会被视为对这个小共同体的挑衅。
资源的内部循环也减轻了对便利店积分的绝对依赖,让整个系统的运行更加平滑。
甚至连卫生和环境都保持得更好,因为每个人都开始将这里视为一个需要共同维护的“家”。
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老板,但她的统治,因为这个小社会的自我管理而变得更加省心省力。
她甚至难得地,在老王第一次开课时,让配送人偶送过去一壶热茶和几个杯子。
没有言语,但这无声的支持,却让老王夫妇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住客,心中暖流涌动。
当然,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
那个躲在娱乐室角落的吴浩,与这个逐渐成型的温馨小社会格格不入。
他对资源交换、人情往来毫无兴趣,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系统”的窥探中。
他利用一切机会观察登记人偶、娱乐室设备,甚至尝试用自己简陋的工具进行探测。
他的异常举动,引起了林野和李睿的注意。
“那个吴浩,有点不对劲。”李睿私下对林野说,“他似乎在研究宾馆的系统。”
林野目光微沉:“盯着他点。只要不违反规则,不威胁到云老板和宾馆安全,暂时不用管,但如果他越界……”他没有说完,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赵虎也隐约察觉到了吴浩的异常,每次吴浩靠近核心设备区域时,他看似无意扫过的目光,都会让吴浩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不得不暂时收敛。
宾馆,这个由绝对武力保障安全、由稀缺资源吸引人群、由共同需求催生合作的小小绿洲,正以一种超出云绵眠最初预料的速度,演化着一个功能日趋完善的微型社会雏形。
有管理者(云绵眠及其人偶),有保卫者(林野小队、赵虎),有治疗者(苏清),有教育者(老王夫妇),有工匠(手巧的母亲、残疾技师),有提供基础战斗力的猎人们(柱子及其他队伍)……
虽然原始,虽然脆弱,却充满了在末世中挣扎求生的顽强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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