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腥气和隐约的腐臭。
阳光挣扎着穿透稀薄的云层,在湿漉漉的废墟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云绵眠睡了个不算太沉、但足以驱散慵懒的午觉。
她醒来时,大堂里人不多,预约排队系统有效地将大部分等待者分散到了外面或各自的临时角落。
电视里正在重播她看过两遍的狗血剧,剧情熟得能背出来。
新拆封的薯片吃起来似乎也没那么香了。
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无聊感,如同细微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她咸鱼般的心灵。
躺得太久,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子懈怠。
她望着窗外。
淡蓝色的能量屏障之外,几只丧尸正漫无目的地游荡,动作迟缓,姿态丑陋。
它们嘶哑的低吼被屏障过滤,变得遥远而模糊,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噪音。
忽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出去活动活动?
不是像上次那样为了搬家具,而是单纯地……打打丧尸?
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新奇。
在快穿局卷生卷死的时候,战斗是任务,是手段,是不得已而为之。
退休后,她只想彻底告别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
但此刻,在这无聊的午后,看着那些行动迟缓、毫无威胁可言的“活靶子”,她心里竟生出一种……手痒的感觉?
就像久未锻炼的人,突然想伸个懒腰,活动一下筋骨。
无关生存,无关利益,纯粹是一种……休闲娱乐?
用棒球棍敲碎丧尸的脑袋,听那清脆的响声,似乎……能解解闷?
而且,说不定还能自己赚点晶核?
虽然系统说过她运气不太好,自己打基本不掉落。
但万一呢?
抱着这种“也许能中彩票”的微妙心态,以及更主要的“找点乐子”的初衷,云绵眠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她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细微的脆响。
然后,在有限的几位住客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她慢悠悠地走到大堂角落——那里堆放着一些住客暂时存放或遗弃的杂物。
她目光扫过,精准地从中抽出了一根金属棒球棍。
入手沉甸甸的,手感还不错。
她随意地挥舞了两下,带起细微的风声。
嗯,就它了。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她拎着棒球棍,趿拉着柔软的室内拖鞋,就这么闲庭信步般地走出了宾馆大门,穿过了那层淡蓝色的能量屏障。
“云老板……这是要出去?”
“她拿着棒球棍干嘛?”
“打丧尸?不会吧……”
“她还需要亲自动手?”
留在堂内的住客们面面相觑,低声议论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在他们看来,云老板实力深不可测,挥手间就能让丧尸灰飞烟灭,怎么会需要用这种原始的物理手段?而且还穿着拖鞋?
李萌萌正在外面擦拭一块路牌,看到云绵眠出来,也愣住了,小脸上满是困惑。
云绵眠没理会身后的目光和议论。
踏出安全区,潮湿而污浊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与屏障内的洁净清新截然不同。
那几只游荡的丧尸立刻嗅到了鲜活的生命气息,浑浊的眼珠转向她,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嗬嗬声,蹒跚着围拢过来。
云绵眠看着它们迟缓的动作,扭曲的面容,心里那点“手痒”的感觉更明显了。
她甚至没有动用任何能量,只是单纯地凭借**力量和精神感知,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然后,抬手。
挥棍!
“砰!”
一声闷响。
冲在最前面那只丧尸的脑袋,像个熟过头的西瓜一样,瞬间爆开!
红白之物溅射开来,却被一层无形的力量隔绝在云绵眠身周三尺之外,连她的拖鞋边都没沾到。
丧尸无头的尸体晃了晃,软倒在地。
干脆,利落。
甚至带着点……奇异的节奏感?
云绵眠甩了甩棒球棍上并不存在的污渍,感觉……还行。
有点解压。
她脚步未停,迎着另外几只丧尸走去。
“砰!”“砰!”“砰!”
如同在玩一场现实版的、毫无难度的打地鼠游戏。
沉闷的击打声接连响起。
每一棍都精准地命中头颅,每一次都伴随着颅骨碎裂和脑组织飞溅的画面。
她动作看起来并不快,甚至有些随意,但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丧尸笨拙的抓挠,然后以最省力的方式,送上致命一击。
短短十几秒。
屏障外围,能看到的几只零散丧尸,全部变成了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
世界清静了。
云绵眠停下动作,拄着棒球棍,微微喘息了一下——不是累,更像是活动开后的舒畅。
她低头,用棍子扒拉着那几具新鲜出炉的丧尸尸体,尤其重点照顾了它们那破碎的脑袋。
棍尖在黏糊糊的红白混合物里翻找着。
一下,两下……
没有。
再换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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