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欢将相机递还给沈凌泽,手刚缩回袖中,腕上的桃木珠又是一阵发烫。
她低头看向罗盘,指针微微颤动,依旧指向驾驶座方向。刚才在客厅人多嘈杂,她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所致。如今车内安静下来,那股异样却愈发清晰,不容忽视。
司机送她来老宅的路上,明明已经清理过一只小鬼。可眼下,阴气仍未散尽。
她将手轻轻覆在膝上,指尖轻触罗盘。铜面冰凉,下方却似有暗流涌动,仿佛水面被无形之物搅动了一下。
“师傅,”她开口,声音平静,“你最近是不是总丢东西?钥匙、钱包,或者开车时容易走神?”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略显迟疑:“你怎么知道?上周我三天丢了工牌……连保险公司都不信。”
云清欢微微颔首,心中已有判断。
这是“缠运鬼”——不伤人命,专蹭阳气,赖着不走。时间一久便会招来厄运,严重者甚至酿成事故。
“我能帮你看看吗?很快就好。”她说。
司机沉默几秒,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你是家里请来的吧?听说……能看见那些东西?”
“嗯。”她应道,“刚才那只小鬼我已经送走了。但现在,还有别的东西跟着你。”
司机呼吸一滞,握紧方向盘的手明显加重了力道:“真……还有?”
“别怕。”她语气沉稳,“它不是要害你,只是习惯了依附。我现在就让它离开。”
她将罗盘置于腿上,食指轻贴中央,低声念出一句口诀。
刹那间,罗盘猛然一震。
铜镜倒影中浮现出一道灰影——像个孩子,趴在司机右肩,脸贴脖颈,嘴角咧开,露出漆黑的牙齿。
云清欢眼神微冷。
这笑容不对劲。寻常鬼魂不会如此刻意隐藏,更不会以这种姿态示人。它是故意藏匿,甚至享受被人供养的感觉。
“你最近肩膀是不是特别沉?晚上耳鸣?夜里有没有听见小孩哭?”她问。
司机声音干涩:“都有……我还当是颈椎出了问题。”
“不是。”她目光未移,盯着镜中的影子,“这东西跟了你快两个月。起初或许是无意沾上的,后来发现你脾气好、没防备,就越待越久。”
司机喉头滚动了一下:“那……它到底想干什么?”
“吸你的运势。”她直言不讳,“让你频频丢东西,反应迟钝,诸事不顺。再拖下去,开车时可能会打瞌睡,甚至引发车祸。”
司机额头渗出冷汗。
云清欢伸手按住他肩头:“别动,我这就动手。”
她从包中抽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在符纸上迅速画下一符。鲜血落纸瞬间,符纸泛起微弱金光。
“你信佛吗?”她忽然问道。
“啊?”司机一怔,“我不拜,但我老婆天天烧香。”
“好。”她将符纸折成三角,夹在罗盘边缘,“那就当替她积份功德。”
她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神情已截然不同。
不再是温婉少女的模样,而是透出一股凌厉之气。
“奉请三清祖师临坛,敕令四方鬼祟退散——”
话音未落,司机肩头猛地一颤!
那灰影像被烈火灼烧般弹起,死死扒住衣服,口中发出“咯咯”的怪笑。
云清欢冷笑一声:“还挺顽固。”
她手指翻转,罗盘腾空而起,铜面对准灰影。
“还不走?等我召人来擒你?”
灰影剧烈扭动,嘴巴越张越大,几乎裂至耳根。
司机全身僵硬,嘴唇发白,却强忍着没有出声。
云清欢抓住时机,扬手甩出血符。
符纸疾飞而出,化作一道金光,“啪”地贴上灰影额头。
“啊——!”
一声凄厉尖叫在车厢内炸响。
司机身体剧震,险些踩下刹车。
云清欢一把扶住前座:“别停车!现在绝不能中断!”
她掐诀于掌心,继续诵念:
“天地有律,阴阳有序,滞魂无依,速归地府——收!”
罗盘“咔”地一声合拢。
灰影惨叫着蜷缩成团,被符纸裹挟,顺着罗盘背面的小孔钻入其中。
车内骤然恢复寂静。
唯有空调仍在低鸣送风。
司机大口喘息,满头冷汗,双手仍止不住颤抖。
云清欢松了口气,低头查看罗盘。
数字由9跳至10。
“任务完成度 10,积分到账。”判官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奖励:‘阴阳眼护目镜’已发放,请注意查收。”
她唇角微扬。
终于集齐了。
她伸手进包,取出一副形似墨镜的器具,黑色镜片,边框刻有古纹。
戴上之后,视野顿变。
车窗上浮现出数道红线,宛如指甲划过的痕迹。
再看司机头顶,一圈淡灰色雾气正缓缓消散。
“好了。”她摘下护目镜,“鬼已清除,但你体内尚存些许残余阴气。”
司机转过头,声音仍有些发抖:“那……要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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