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临近,君后以思念家人为由得女皇允准回家探亲。
轩辕府门口,轩辕沉毅对着君后恭敬地行礼道,“拜见君后。”
君后低头瞧着多年未见的姐姐,俯下身子将人扶起,“姐姐不必多礼,本宫久未回轩辕府,对府中的一切思念不已,姐姐带本宫入府逛逛吧。”
君后与轩辕沉毅一前一后进入府中,走过花园来到君后未出嫁时的屋子,君后让跟随的侍官守在屋外的院子中,无事莫要进去。
进屋后,君后瞧着屋子中物件的摆设还如同记忆中那般,眼神里不禁闪过一丝怀念,“这屋子收拾的如此整洁,姐姐用心了。”
轩辕沉毅闻言笑着回道,“尽管你已出嫁,但终究是我弟弟,这屋子也永远都是你的屋子,我自然会派人收拾好。”
眼下只有姐弟两人在,没了旁人守着,两人之间的交谈也不必再时时顾忌礼数,舒服了不少。
轩辕沉毅与君后谈起小时候的事,说着说着便问起君后是否还记得一个叫碧水的侍从,听到这个名字君后脸上的笑意收起,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遗憾。
君后看着轩辕沉毅,见她脸上的笑容也被收起,不由叹口气,“碧水自小便跟本宫一起长大,贴心侍奉本宫多年,感情深厚,本宫又怎能忘记他。”
君后话音落下,便瞧见轩辕沉毅红了眼眶,他不明白他这姐姐今日为何会主动提起碧水,往自己的心口上插一刀。
碧水是他自小跟在身边的侍从,是管事从街上买来的,送到了他身边做玩伴。
在君后的记忆中,长大后的碧水不仅模样清秀,个性也十分温和,引得不少府中的侍女前去示好,但无一例外都被他派人赶跑,原因很简单,他知道他的姐姐轩辕沉毅也喜欢碧水,想把碧水收为妾室。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他的好姐姐亲口告诉他的,且只告诉了他,并以一只蝴蝶簪为利,要他去将碧水身边的侍女统统赶跑。
而碧水想来也是知道的,因为每次瞧见轩辕沉毅,碧水的脸总会红红的。
三人之间就这样明知而不互相说破,只等轩辕沉毅娶夫后便将碧水收入后院。
可谁能想到,娶进门的正夫王氏表面上是个贤良的,背后却十分善妒,趁着君后和轩辕沉毅都不在时,以碧水手脚不干净为由,找来人牙子发卖了出去。
等君后回家找不到人,找到轩辕沉毅那时,两人才经由管事得知碧水被发买,轩辕沉毅冲到王氏屋中质问,却得到碧水偷盗珍珠故被发买的缘由。
王氏院中都是他的人,无人肯为碧水说话,轩辕沉毅拿王氏没了办法,只能先去找人。
好不容易找到那个人伢子,碧水却早已被卖给南方来的一布商,离开京城,不知去向。
如今这些年过去,君后瞧轩辕沉毅的样子便知,她还未放下碧水。
君后轻声开口安抚道,“碧水之事,是姐姐不想看到的,所以莫要再陷入愧疚之中。”
这个道理,轩辕沉毅也明白,只是碧水终究是因她而遭受此劫难,况且之后还有许多君后所不知的事。
想到那些事,轩辕沉毅先努力平定了内心才开口,“其实我最终还是找到了碧水,不,确切说是碧水回来找到了我。”
君后听到碧水回来,感到十分惊喜,“既如此姐姐快带本宫去见见他。”
见君后迫不及待的要起身,轩辕沉毅伸手将人摁住,“碧水是回来了,但在与我相聚后的第二日,便因病离开。”
看着君后震惊的眼神,轩辕沉毅继续说道,“碧水被人伢子卖给布商做了通房,后又被抛弃。”
“为了回京中找我,碧水历经艰苦,身子也亏损的不像样,找遍京中名医,也都无计可施。”
轩辕沉毅见君后听了碧水的遭遇,也是一副悲伤的神情,明白碧水如今在君后的心中还有着几分情面。
“弟弟,此番请你回家,就是有一事相求,请你一定要答应姐姐,就当帮姐姐弥补对碧水的亏欠。”
“碧水对我一片真心,着实是我连累了他,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照顾好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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