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赵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没有再去想,而是顺其自然的去感受这一切。
赵云走上前,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地说:“我来陪你。”
接下来的日子,赵云成了楚嫣然身边最坚实的后盾。她加班到深夜,他就煮好夜宵等在公司楼下;她被同事排挤,他就悄悄帮她收集证据,让那些人自食恶果;她谈项目受挫,他就帮她分析局势,出谋划策。楚嫣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满是温暖,偶尔会靠在他肩上说:“有你在,真好。”
赵云曾试着用法力帮她改善体质,让她不用那么辛苦,可楚嫣然却拒绝了:“赵云,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站稳脚跟,你不能一直帮我,我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她的倔强,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时光飞逝,三十年弹指而过。楚嫣然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了业界知名的女强人,可常年的操劳也拖垮了她的身体。五十岁那年,她被查出重病,化疗让她头发掉光,脸色蜡黄,曾经挺拔的身躯变得虚弱不堪。
赵云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每天用法力为她梳理经脉,缓解病痛。他能感受到法力在她体内艰难地对抗着病魔,却像蚍蜉撼树,只能勉强延长她的寿命,无法彻底根除病灶。楚嫣然看着他日渐憔悴,笑着安慰:“别这么累,我这辈子,努力过,奋斗过,也爱过,没什么遗憾了。”
临终前,夕阳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楚嫣然的眼神格外明亮。她拉着赵云的手说:“赵云,我做到了,我活出了自己的精彩。你要好好的,带着我的那份,继续往前走。”
看着楚嫣然闭上眼睛,赵云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撕裂。他在幻境中陪了她三十年,见证了她的拼搏与辉煌,也见证了她的衰老与离去。他能触摸到她的温度,能听到她的声音,却依旧留不住她的生命。
画面再次跳转,来到了宁静的海边村庄。江若彤穿着朴素的布衣,正在海边晾晒渔网,阳光洒在她脸上,笑容温柔恬静。看到赵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化为淡淡的温柔:“你来了。”
这次赵云没再去多想,赵云留在了海边,和江若彤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他帮她修补渔船,教两个孩子读书写字,在海浪声中度过一个个日出日落,一家三口的日子简单而幸福。赵云以为,这样的幸福能一直延续下去。
可命运终究残酷。那年夏天,台风裹挟着海啸席卷了村庄。狂风呼啸,巨浪滔天,海水疯狂地吞噬着房屋和土地。他们的大儿子被巨浪卷走,再也没有回来。
赵云拼尽全力救人,他运转法力,挡下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将村民转移到高处。可在大自然的伟力面前,他的法力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其实以他的法力这都是小事情,可是他在这里却什么也做不了。
江若彤抱着儿子的遗物,哭得撕心裂肺,赵云紧紧抱着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此后的日子他俩又生了两个孩子,他教孩子们捕鱼、耕种,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离开村庄。江若彤的头发渐渐白了,背也驼了,却依旧每天坐在海边,望着大儿子离去的方向。
七十五岁那年,江若彤在睡梦中安详离世。赵云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脸上平静的笑容,手里握着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她和赵云、孩子们笑得灿烂。
父亲的离世、苏清月的遗憾、楚嫣然的坚持、江若彤的守候,一幕幕在赵云脑海中交织,真实得仿佛他真的经历了这漫长的一生。他能感受到失去亲人的锥心之痛,能体会到无能为力的绝望,体内的法力彻底失控,经脉寸寸断裂,嘴角的鲜血不断涌出,整个人摇摇欲坠。
识海深处,魔影们发出蛊惑的嘶吼:“看看吧,即便你置身其中,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修仙之路本就如此,不如放弃,沉沦于这无尽的痛苦之中!”
赵云的意识渐渐模糊,可就在此时,父亲临终前的叮嘱、苏清月最后的祝福、楚嫣然的骄傲、江若彤的笑容,像一束束光,穿透了绝望的迷雾。他猛地清醒过来——幻境再真实,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的天道轮回;他再不舍,也不能沉溺于过去的遗憾。
“他们想要的,不是我逆天改命,而是我好好活着!”赵云眼神骤然变得坚定,“牵挂不是羁绊,而是我道心的根基;失去不是终点,而是我守护的动力!这幻境,困不住我!”
话音落下,赵云猛地运转全身法力,天仙后期的修为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五彩仙力在他周身凝聚,形成一柄锋利无比的仙剑。他双手紧握仙剑,朝着幻境的虚空狠狠劈下:“破!”
“轰——!”
一声巨响,整个幻境剧烈震荡,青石板路、江南古镇、繁华都市、海边村庄,所有的景象都在瞬间崩塌、碎裂。那些熟悉的身影化作点点光粒,消散在识海中。赵云只觉得眼前一花,再次睁开眼时,已然回到了蜀山深处的洞穴之中。
鸿蒙灵晶的五彩霞光依旧环绕在他周身,磅礴的能量顺着经脉平稳流淌,之前受损的经脉在灵晶能量的滋养下迅速修复。丹田之中,法力旋愈发凝练,一股远超天仙后期的力量正在苏醒,金仙之境的壁垒应声而破!
“轰——!”
震天动地的长啸冲破洞穴,赵云周身霞光万丈,金仙之境的气息如海啸般席卷四方,洞穴内残存的魔影在这纯粹的仙威之下,瞬间化为飞灰。
赵云缓缓起身,周身法力凝实如琉璃,眼神中带着勘破幻境后的通透与坚定。他不再为过去的遗憾所困,因为他已然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逆天改命,而是在认清天道轮回后,依旧坚守守护的初心;真正的道心,不是无牵无挂,而是将心中的牵挂化作勇往直前的力量。
他收起残余的鸿蒙灵晶,转身朝着石门走去。石门缓缓开启,丹辰子焦急等待的身影映入眼帘。看到赵云出来,丹辰子立刻上前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欣喜与激动:“恭喜前辈,贺喜前辈!前辈气息深不可测,想来已是成功突破!”
赵云微微点头,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历经幻境洗礼后的通透:“此次突破,多亏了这心劫幻境让我明悟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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