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 第490章 商栈开张大热闹

雁门关里的商栈盖得飞快，不到一个月，青砖瓦房就立了起来，前后三进院子，正门上挂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写着“通南北”三个大字，是周先生临走前题的，笔力遒劲，透着股大气。

开张这天，楚风特意请了关里的老兵、蛮族的长老，还有林九这样的大商贩，连学堂的苏先生都带着孩子们来了，挤在门口看热闹。张猛穿着新浆洗的短褂，忙前忙后地招呼人，嗓子都快喊哑了。

“楚少，时辰差不多了，该剪彩了！”张猛跑过来，手里拿着红绸子，额头上全是汗。

楚风点点头，刚要往前走，就见狼王骑着白狼来了，身后跟着阿古拉，爷俩都穿着崭新的兽皮袍，脖子上挂着狼牙项链，手里还捧着个木盒子。

“楚兄弟，恭喜恭喜！”狼王翻身下狼，把木盒子递过来，“这是我们族里最好的雪莲，泡在酒里能治百病，给商栈添点喜气！”

楚风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的雪莲足有巴掌大，花瓣洁白，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多谢狼王，这礼太贵重了。”

“贵重啥？”狼王咧嘴笑，“往后商栈赚了钱，咱们蛮族也能跟着沾光，这点东西算啥！”

正说着，林九也挤了过来，手里拿着本账册：“楚王爷，我把南边商户的名单都带来了，一共二十三家，都说要在商栈里租铺子，卖茶叶的、卖瓷器的、还有卖胭脂的，保证热闹！”

楚风接过账册翻了翻，心里有了数。他走到商栈门口，拿起剪刀，跟狼王、林九一起剪断了红绸子。周围顿时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是关里的铁匠铺特意做的，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孩子们吓得捂住耳朵，却笑得合不拢嘴。

“商栈开了，规矩得说清楚！”楚风站在台阶上，声音借着灵力传开，“第一，买卖公平，不许缺斤短两；第二，汉人和蛮族一个价，谁也不能欺负谁；第三，赚了钱的商户，每月拿出一成利，补贴关里的学堂和驿站，大家同意不？”

“同意！”底下的人齐声喊，商户们虽然有点心疼，但想到能借商栈的光赚钱，又能落个好名声，都觉得值。

剪完彩，商栈的门正式打开，众人涌了进去。前院是杂货区，摆着蛮族的皮毛、关里的药材、南边的茶叶，琳琅满目。有个蛮族妇人拿起一匹绸缎，摸了又摸，眼里全是欢喜，旁边的伙计连忙说：“婶子，这是杭州来的好料子，做件袍子穿，保准好看！”

后院更热闹，摆着十几张桌子，关里的厨子和蛮族的烤肉师傅一起忙活，炖肉的香味和烤羊肉的焦香混在一起，勾得人直流口水。孩子们围着桌子跑，手里拿着刚炸好的馓子，吃得满嘴是糖。

苏先生带着几个大孩子，正在给商户们写招牌。小石头踮着脚，帮先生扶着木牌，阿木就在旁边研墨，两人配合得倒挺默契。有个卖瓷器的商户看着高兴，拿起个小瓷碗递给他们：“拿着玩，算是谢礼。”

楚风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暖融融的。他走到账房，见里面坐着个戴眼镜的老先生，正在算盘上噼里啪啦地算着什么，是林九推荐的账房先生，姓王，据说在南方的大商号里待过，算得一手好账。

“王老先生，辛苦您了。”楚风笑着说。

王老先生推了推眼镜：“王爷客气了。刚才清点了一下，今天光租金就收了五十两银子，比我预想的多三成。”他指着账本，“您看，蛮族的皮毛最抢手，南边来的绸缎也订出去不少，照这势头，不出半年就能回本。”

楚风点点头，刚想说话，就见个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王爷，外面出事了！有个商户和蛮族的人吵起来了！”

楚风和王老先生赶紧出去，只见前院围了圈人，中间站着个穿蓝布衫的商户，正指着个蛮族汉子骂：“你凭什么拿我的茶叶不给钱？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蛮族汉子也急了，手里攥着个茶叶罐，脸涨得通红：“我没不给钱！我说了，等我把皮毛卖了就来给你！你凭什么骂我是蛮子？”

“谁知道你跑不跑！”商户梗着脖子，“你们蛮族的人就没一个讲信用的！”

这话一出，周围的蛮族都炸了，纷纷指着商户骂起来，眼看就要动手。楚风赶紧喊道：“都住手！有话好好说！”

他走到两人中间，问清了缘由——原来蛮族汉子想买罐龙井，可身上没带够钱，想先赊账，等把带来的皮毛卖掉就还，商户不相信他，两人就吵了起来，商户急了才说了不该说的话。

“茶叶多少钱？”楚风问商户。

“二两银子。”商户嘟囔着说。

楚风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递给商户：“这钱我替他给了。”他又对蛮族汉子说，“以后买东西最好带够钱，要是没带够，跟商户好好说，写个欠条也行，但不能强拿。”

蛮族汉子愣了愣，接过茶叶罐，又从怀里掏出块玉佩递给楚风：“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值点钱，先放你这，等我卖了皮毛就来赎！”

楚风笑着把玉佩推回去：“不用，我信你。”

商户见楚风给了钱，又听蛮族汉子说得诚恳，脸有点红：“刚才是我不对，不该说那些话，这茶叶……我再送你一小包吧。”

蛮族汉子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接过小包茶叶，连连道谢。周围的人见没事了，都松了口气，有人笑着说：“这才对嘛，都是来做生意的，吵啥呀！”

处理完这事，楚风刚想回后院，就见林九领着个陌生人过来，那人穿着官服，看样子是州府来的。

“楚王爷，这位是州府的李通判，特意来贺商栈开张的。”林九介绍道。

李通判拱手笑道：“镇西王真是好本事，把个雁门关治理得比州府还热闹。我这次来，除了道贺，还想跟您商量件事——州府想在商栈设个税卡，收点商税，用来修南边的桥，您看行吗？”

楚风想了想：“收税可以，但得有规矩，不能乱收。税率就定在一成，不管是汉人还是蛮族，不管是大商户还是小商贩，都一样，收上来的银子要公开账目，一半修桥，一半补贴关里的学堂和驿站，您看行吗？”

李通判没想到楚风这么痛快，还想得这么周到，连忙点头：“王爷说得是，就按您说的办！我回去就让人拟文书，保证公开透明！”

周围的商户听了，都觉得这规矩公道，纷纷叫好。狼王凑过来说：“楚兄弟，你这脑子咋长的？这么快就把事理顺了？”

楚风笑了：“不是我脑子好，是大家都想好好做生意。只要规矩公道，没人愿意闹事。”

夕阳西下时，商栈的热闹还没散。后院的桌子上摆满了菜，汉人和蛮族坐在一起喝酒，猜拳声、笑声传到老远。苏先生带着孩子们，把今天发生的事写成了儿歌，教大家唱：“商栈开，通南北，汉家和，蛮子亲，卖茶叶，换皮毛，日子好，笑哈哈……”

楚风站在商栈门口，望着关外的晚霞，心里踏实得很。他知道，商栈开张只是个开始，以后肯定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但只要守住“公平”“诚信”这四个字，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张猛端着碗酒走过来，递给楚风：“楚少，喝一口吧，今天高兴！”

楚风接过酒碗，和张猛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是蛮族酿的，烈得很，烧得嗓子发烫，心里却暖烘烘的。

“你说，咱们这关里，是不是越来越像个家了？”张猛笑着说，眼里闪着光。

楚风望着远处的灯火，商栈的灯笼亮了起来，像一串星星，照亮了来往的路。他点点头，心里想：是啊，越来越像个家了，一个有烟火气，有欢笑，有人情味的家。

镇西王的责任，就是守好这个家，让这里的笑声，一直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