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强扭瓜，两姐妹分家 第58章 秦母的算计

秦弄玉的“弄玉小筑”内，气氛与往昔已是天壤之别。虽未到破败的地步，但那份属于秦家大小姐的精致与热闹早已荡然无存。屋内陈设简单了许多，连熏香都换成了最普通的品类。下人们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辱，但那份怠慢与敷衍，却如同无形的细针，密密地扎在秦弄玉的心上。奉上的茶水不再是最时新的雨前龙井，点心也失了往日的精巧。她知道，这些下人最是看碟下菜，如今自己地位一落千丈，他们自然没了往日的殷勤。不过，她更清楚，秦母心中仍有她的一席之地，所以这些人也不敢太过分，只是这不上心的态度，已足够让她感受到从云端跌落的屈辱。

她表面却装作毫不在意，甚至主动屏退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只着一身毫无纹饰的素白襦裙，乌黑的长发也只用一根最简单的白玉簪子松松挽起，不施粉黛，跪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神情专注地抄写着《女戒》。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苍白而平静的侧脸上，竟有种楚楚可怜、逆来顺受的美感。她在等待，等待一个能让她重新翻身的时机。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和秦母关切的声音：“玉儿？”

秦弄玉心中诧异，面上却不露分毫，甚至恰到好处地显露出一丝惊喜。她慌忙想要起身给秦母行礼问好，口中说着：“母亲，您怎么来了？”然而，她似乎因为跪坐太久，双腿早已麻木，刚一起身，便是一个踉跄，惊呼一声，柔弱地朝前栽去！

“玉儿小心！”秦母见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险些摔倒的秦弄玉，将她小心翼翼地扶回榻上坐好。看着养女这身素净到近乎寒酸的打扮，以及那明显清减了许多的脸庞，秦母心疼得无以复加，握着她的手连声道：“玉儿，你受苦了……怎么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是不是那些下人没有尽心伺候你？”她环顾四周，发现连个及时上前搀扶的丫鬟都没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秦弄玉眼圈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欲落未落，更显凄楚。她连忙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更咽，却努力表现得懂事：“不苦的，母亲。是玉儿自己让她们不用在跟前伺候的，玉儿想静静心，好好抄写《女戒》，反思己过……”她嘴上这般说着，眼神却“不经意”地、带着一丝委屈地扫过门外探头探脑、动作磨蹭的丫鬟。

秦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见那丫鬟慢吞吞地端着一杯温吞的茶水进来，脸上连半分恭敬也无。秦母积压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厉声喝道：“放肆！没眼力见的东西！主子差点摔倒都不知道扶一下，端茶送水也如此怠慢！要你们何用？！”

那丫鬟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知错了！”

秦母正在气头上，当即对着跟进来的贴身嬷嬷命令道：“去！把管家叫来！把这院子里所有伺候不力的丫鬟婆子，统统给我换了！原先这些，一个不留，全部发卖出府！”

秦弄玉见状，立刻发挥她的白莲本色，扯着秦母的衣袖，泪眼婆娑地求情：“母亲，不要！是玉儿不好，是玉儿没管教好她们，求您别赶她们走，她们也不容易……”

秦母看着她这副善良到近乎软弱的样子，更是心疼，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道：“傻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这些下贱胚子才敢爬到你的头上作威作福！你不用替她们求情，身为下人，不尽心伺候主子，就是最大的错！就该罚！”

秦弄玉顺从地靠在秦母温暖的怀中，低着头，肩膀微微抽动，仿佛在无声哭泣。然而，被发丝遮掩的脸上，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和漠然。

待秦母情绪稍缓，她轻轻推开秦弄玉，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语气温和地说道：“好了，玉儿，别难过了。母亲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三哥……星儿他，身子快要大好了。”

秦弄玉立刻配合地露出惊喜交加的神情，一下子从秦母怀中直起身，难以置信地问道：“真的吗？三哥他真的快要好了？可我……可我听说三哥他不是……”她适时地止住话语，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

秦母欣慰地点头：“是啊，多亏了你父亲和两个哥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来了一位医术通神的神医！”

“神医？”秦弄玉恰到好处地流露出疑惑。

“对！是一位叫‘鬼见愁’的神医，本事大着呢！”秦母解释道。

秦弄玉眼珠不易察觉地转动了一下，带着天真和感激的语气说道：“那……玉儿能见见这位神医吗？玉儿想当面感谢他出手救治三哥！”她心中盘算着，若能结识这等奇人，凭借自己的手段，未必不能将其拉拢过来，成为自己的助力。

秦母却摆了摆手：“那用得着你来感谢？我们已经在神医离开的时候，备了厚礼重重谢过了。”

秦弄玉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但掩饰得很好，只是略带遗憾地说：“神医……这么快就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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