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了一日后,苏砚舟(丙)精神饱满地再次出现在秦揽星的房间。秦父、秦母以及秦破军、秦执璧早已焦急地等候在此,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一举一动。
神医没有多言,径直走到床边,先是再次为秦揽星诊脉,确认其身体状况能够承受接下来的治疗。随后,他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瓶,倒出几滴晶莹剔透、散发着奇异冷香的液体,涂抹在秦揽星的太阳穴与人中处。接着,他指间寒光一闪,数根细如牛毛的金针已精准刺入秦揽星头部的几处大穴,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
秦揽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似乎在抗拒,但眼神依旧空洞,深深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醒来。
苏砚舟眉头微蹙,收回金针,对着紧张注视的秦家众人摇了摇头:“三公子心神封闭极深,他并非无法醒来,而是潜意识里拒绝醒来,沉溺于他自己编织的梦境之中,不愿面对现实。”
“拒绝醒来?”秦母失声叫道,眼泪又涌了上来,“为什么?现实再不好,也比他现在这样痴痴傻傻强啊!”她无法理解。
秦父拦住想要扑过去的妻子,沉声问神医:“苏神医,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苏砚舟沉吟道:“寻常手段已难奏效。看来,唯有行险一搏,以我独门秘术——‘引魂香’为引,辅以心神之力,直接进入他的梦境,找到其心神本源,强行将他唤醒。”
“进入梦境?”秦家四人皆是一惊,这等手段,闻所未闻。
“需要准备何物?我等可否相助?”秦破军急忙问道。
苏砚舟摆手:“不必。‘引魂香’炼制不易,点燃与引导更需特殊手法与内力相辅,稍有差池,非但不能唤醒三公子,反而可能令其心神彻底迷失,沉沦梦魇,万劫不复。你们未曾习医,不通此道,还是由苏某亲自施为最为稳妥。”
他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秦家众人虽心焦,却也不敢再贸然插手,只能紧张地退到一旁,屏息凝神地看着。
苏砚舟从药箱中取出一截仅有手指长短、色泽深紫、隐隐有流光闪动的线香,正是那“引魂香”。他以特殊手法将其点燃,一缕极其清淡、却仿佛能直透灵魂的奇异香气缓缓弥漫开来,并不浓烈,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精神微微一振,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恍惚感。
他将香置于秦揽星鼻端不远处,自己则盘膝坐在床边的蒲团上,双手结了一个奇异的手印,缓缓闭上眼睛,气息变得悠长而深邃,仿佛与那袅袅升腾的香烟融为了一体。
在秦家四人紧张得几乎要停止呼吸的注视下,苏砚舟的意识,顺着“引魂香”的指引,顺利潜入了秦揽星的梦境之中。
然而,当他看清梦境中的景象时,即便是见多识广、心性淡泊的苏神医,也忍不住瞪大眼睛,随即一股无名怒火猛地窜上心头!
这混账小子!竟然在梦中如此蹉跎、臆想他家主子!
只见梦境之中,秦怀瑜完全不是现实中那般冷漠强势、手段狠辣的模样。她变得怯懦、卑微、小心翼翼,脸上带着讨好的、近乎谄媚的笑容,围着秦家众人打转。她笨拙地想要讨好秦弄玉,却被对方“无意”推倒;她渴望地看着三位兄长,得到的却只有冰冷的斥责和厌恶的眼神;她一次次被误解、被欺负,却只会红着眼圈,懦弱地辩解,然后更加卑微地祈求着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亲情”和“关注”……
而秦揽星自己,则高高在上地享受着这种“掌控”感,享受着“妹妹”卑微的讨好,与秦弄玉和另外两位兄长一起,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教训”这个“不懂事”妹妹的权力,看着她一次次希望破碎,又一次次飞蛾扑火般凑上来……
苏砚舟看得心头火起!
他家主子是何等人物?是那个在他家破人亡、被仇家追杀至山穷水尽、奄奄一息时,如同神兵天降般救下他,给了他新生和复仇力量的人!是那个冷静睿智、手段通天、视规则如无物与骄傲的人!是他心目中如同皓月、不容亵渎的存在!
岂容秦揽星这厮在梦中如此意淫、践踏?!将主子想象成那般窝囊可怜、任人拿捏的模样?!这简直是对主子最大的侮辱!
苏砚舟眼中瞬间结满了冰霜,看向梦境中那个志得意满的秦揽星,充满了冰冷的厌恶。
他不再犹豫,凝聚心神之力,不再试图温和引导,而是采取了最强势、最粗暴的方式!
“秦揽星!你看清楚!她是谁?!”一声蕴含了精神冲击的厉喝,如同惊雷般在秦揽星的梦境世界中炸响!
与此同时,苏砚舟调动内力,通过“引魂香”的链接,将一股尖锐刺骨、如同冰锥扎入骨髓般的极致寒意,强行灌入秦揽星的心神深处!这并非**上的伤害,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痛苦冲击!
“啊——!”梦境中的秦揽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眼前那个软糯卑微的“秦怀瑜”形象如同镜花水月般轰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现实中秦怀瑜那双冰冷、漠然、蕴含着无尽寒意与杀意的眼眸!是那日祠堂中,她套着指虎,一拳一拳毫不留情砸落下来的恐怖画面!是那种濒临死亡、毫无反抗之力的极致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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