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璧找到秦揽星,将大哥的决定和利害关系一一分析,劝他暂时隐忍,莫要再去招惹秦怀瑜。然而,秦揽星一听,那股不服输的倔脾气立刻冲上了头顶。
“凭什么?!”秦揽星梗着脖子,满脸不忿,“弄玉被她打成那样,还有我们几个,几次三番在她手里吃了大亏,差点连命都丢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秦执璧耐着性子继续劝:“不算了又能如何?你扪心自问,我们跟她交手几次,哪次不是损失惨重?大哥和我,甚至加上你,谁是她对手?我们几次死里逃生,你真以为全靠运气?那是她手下留情了!你看不明白吗?”
他压低声音,带着警告:“父亲已经从京都玄阙出发,在回临州的路上了。若是回来看到我们兄妹几人斗得你死我活,还把秦府的脸面丢得整个临州人尽皆知,你想想,以父亲的脾气,会如何重罚我们?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跪祠堂那么简单了!”
秦揽星听到父亲的名头,气势稍微弱了一丝,但想到秦弄玉肿如猪头的脸,怒火又燃了起来:“我们技不如人,吃亏也认了!可弄玉呢?她何其无辜!被那毒妇害成这样,难道我们连替她讨个公道都不能吗?!”
秦执璧沉默了。想到秦弄玉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也觉得不能轻易放过秦怀瑜。他沉吟片刻,折中道:“这样吧,等弄玉伤好了,让她在母亲面前替秦怀瑜说说情。我们以此为条件,让秦怀瑜给弄玉道个歉。弄玉善良大度,不会跟她多计较,这事就算翻篇了。”
“道歉?就这么简单?”秦揽星眼睛一瞪,觉得这处罚太轻了,“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弄玉善良是她的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没那么大度!”他脑中闪过一个自以为“公平”又足够折辱人的主意,大声道:“她秦怀瑜要是能自己扇自己巴掌,直到脸肿得跟弄玉一样为止,然后再去给弄玉跪下磕头道歉!只要她做到,我和弄玉就替她向母亲求情,跟她和解,之前所有事一笔勾销!我以后也……也尽量对她好点!”
秦执璧听得直皱眉,无奈道:“你这条件……秦怀瑜怎么可能答应?”他简直怀疑三弟是不是被气糊涂了。
秦揽星却不管不顾,脑海中闪过自己几次在秦怀瑜手下狼狈逃窜、死里逃生的样子,那股不甘心和在秦弄玉事情上叠加的怒火,让他倔脾气彻底上来,冷哼一声:“我不管!大不了再被父亲惩罚一顿!我这就去找她说!”
看着秦揽星像头蛮牛一样冲出去的背影,秦执璧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以秦怀瑜那宁折不弯的性格和狠辣手段,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侮辱性的条件?罢了,让他去碰一鼻子灰,被秦怀瑜骂一顿,或许就能消停了。他这么想着,倒也没有立刻跑上前阻拦,反而慢悠悠地跟在了后面,打算等三弟受挫后再去收拾残局。
秦揽星一路冲到祠堂,砰地推开门,对着里面盘坐的秦怀瑜,趾高气扬地提出了他那“自扇耳光、磕头道歉”的条件。
秦怀瑜听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我扇肿自己的脸,再去给秦弄玉那朵白莲花磕头道歉,就‘原谅’我?”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荒谬感,“我用得着你们原谅我?”她抬眼,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秦揽星,“秦揽星,你没吃错药吧?”
秦揽星原本得意洋洋的脸上一愣:“什么?”
秦怀瑜继续用那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要是没吃错药,神志清醒,会对我提这种要求?我用得着求你们原谅我?”
秦揽星被她这态度激怒了,大声道:“我们原谅你,既往不咎,还替你向母亲求情,让你不用继续待在这破祠堂,你不应该感谢我们吗?不过是让你跟弄玉道个歉而已!”
秦怀瑜发现,人无语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她低低地嗤笑了一声。
秦揽星听见笑声,心大地以为秦怀瑜是被这“优厚”的条件打动了,态度终于软化了,心中更是得意,甚至用一种大发慈悲的语气说道:“那你这是答应了?那我现在就去带弄玉过来,你就在这里给她磕头道……”
他话未说完,秦怀瑜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个极其“核善”的微笑,打断他:“秦揽星,微笑,是一种礼貌。”她顿了顿,声音骤然转冷,一字一句道,“也是一种警告。”
秦揽星停住欲转身的脚步,回头疑惑道:“什么?你不是答应了这个条件吗?”
秦怀瑜从未见过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的人,她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耗尽了。“你能不能把脑浆摇晃均匀了再跟我说话?”她真是受不了了,“来,我告诉你我有没有答应你的条件。”
话音未落,秦怀瑜双手看似随意地背到身后,实则飞快地从袖口中取出自己精心打造的指虎,利落地套在了右手上。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眼中的寒意更盛。
秦揽星还在那里不知死活地继续嚷嚷:“让你给弄玉道歉是给你面子!这是在给你台阶下!你别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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