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强扭瓜，两姐妹分家 第15章 暗流生意与微妙窥探

明德堂的礼仪课程，对秦怀瑜而言，成了一场不得不应付的枯燥演出。她游刃有余地应对着陈老先生愈发挑剔的考核，也四两拨千斤地化解着三个哥哥时不时抛来的、带着明显恶意的刁难。他们试图让她在严苛的礼仪规范下出错，或是在学识问答中露怯，却总被她以一种近乎漠然的精准反击回去，仿佛他们奋力挥出的拳头，都砸在了一团深不见底的棉花上，徒劳无功。

这种日子让她厌烦透顶。高门大户的规矩，在她看来，如同层层叠叠的枷锁，束缚着人的天性与自由。她无比怀念现代实验室里心无旁骛的研究时光，更想念那个总在她埋头实验时，为她打理好一切人际琐事、笑容明媚的好姐妹。也不知道她如今身在何方，过得好不好？这个念头如同细密的丝线，缠绕在心间，让她归心似箭。

必须加快速度了。她暗自思忖，目光掠过窗外被精心修剪的花木。这样的日子，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多过。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虚伪的客套、无休止的算计，都让她感到身心俱疲。若姐妹在，定然会挡在她身前，笑吟吟地将这些麻烦一并接下，只留给她一片清净的研究天地。

这日课间短暂休息。

秦弄玉依旧准时出现，带着精心准备的茶点和温婉的笑容，如同一位体贴入微的妹妹，穿梭在三位兄长之间，柔声询问他们课业是否辛苦，身体可还吃得消。那副兄妹情深的画面，落在秦怀瑜眼中，只觉得虚假又吵闹。

她悄无声息地退到廊下，倚着柱子，目光落在庭院角落一丛无人打理、却顽强盛放的野菊上。那蓬勃的、不受拘束的生命力，让她冰冷的神色微微缓和，眼底深处，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与怀念。她在想那个杳无音讯的人，想她们曾经并肩作战、肆意畅快的岁月。

这细微的情绪变化，却恰好落入了不远处，正端着茶杯、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秦执璧眼中。

秦执璧微微一怔。这几日下来，他见识了秦怀瑜远超预期的聪慧与学识，连陈老先生都曾私下感叹，此女若为男儿身，成就未必在他之下。这让他内心复杂难言，既有被比下去的挫败，又隐隐生出一种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扭曲的骄傲——看，这才配是他秦执璧的妹妹。

然而，此刻他从她眼中看到的，不再是那种仿佛看透世情的冰冷淡漠，也不是面对刁难时的犀利反击，而是一种……柔软的，带着遥远追忆的伤感。她在怀念谁？那个让她流露出如此神色的，是什么人？

秦执璧下意识地收回目光，盯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心头竟泛起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好奇。

秦弄玉何等敏感，立刻察觉到了二哥那一瞬间的失神和目光的落点。她心中警铃大作。二哥怎么了？难道这几日的相处，竟让他对秦怀瑜改观了？甚至……开始认可她了？她可是听下人们嚼舌根，说连陈老先生都夸赞秦怀瑜天资聪颖，学习能力极强，若是男儿，只怕二哥都未必比得上！

这怎么可以！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秦弄玉。她绝不能失去哥哥们的偏爱！看来，光是时不时来送温暖还不够，她必须做点什么，绝不能让秦怀瑜在哥哥们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而秦怀瑜对此浑然不觉，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府外那个破败却自由的“基地”。

在她的暗中运作下，盘下的那间小铺面已经装修完毕，挂上了“净芳斋”的朴素牌匾。她利用夜晚，多次女扮男装，悄然潜出府，来到郊外那处原主养父母的废弃猎户屋。

这里成了她绝佳的实验工坊。她用之前让夏竹等人零散购买的猪油、草木灰、香料等物，成功试制出了基础款的清洁皂，去污力远超这个时代常用的皂荚和澡豆。接着，她又利用鲜花提取香精油，加入蜂蜜、牛奶等物，做出了几款带着淡雅花香、质地更细腻滋润的“高端”香皂。

但这还不够。香水的利润更高。她需要高纯度酒精。

趁着夜色，她在破屋里点起烛火，对着白天让人悄悄送来的简易蒸馏装置忙碌起来。这是她用铜壶、竹管和一些陶罐自己拼凑出来的，虽然简陋，但原理相通。她小心地控制着火候，将买来的低度酒反复蒸馏提纯，空气中渐渐弥漫开浓郁的酒香，以及逐渐析出的、带着各种花香果香的精油气息。

过程并不顺利，失败了好几次，不是火候过了产生焦糊味，就是纯度不够。但她极有耐心，一次次调整，记录数据。

终于，在又一个无人知晓的深夜里，她成功蒸馏出了浓度可观的酒精，并以此为基础，调配出了第一款栀子花调的香水。那清幽冷冽的香气，持久不散，与她在这个世界闻到的所有香粉、香囊都截然不同。

“净芳斋”悄然开业了。没有大肆宣传，只有几款造型朴拙却洁净力惊人的香皂，以及数量极少、装在不起眼小瓷瓶里的“凝香露”（香水）。起初无人问津，但很快，用过香皂的客人被其效果惊艳，而那独一无二的“凝香露”更是被一位偶然到访的富商夫人发现，惊为天人。

口碑如同水波般悄然扩散。“净芳斋”及其神秘东家制作的那些效果奇佳、香气独特的“稀罕物”，很快就在临州城一部分追求精致生活的女眷圈子里打出了名声，订单开始悄然增加。

秦怀瑜通过夏竹找来的一个可靠的中年寡妇作为明面上的掌柜，自己则隐于幕后，严格控制着产量和原料来源，避免引起过多关注。

看着手中渐渐充盈起来的钱匣，秦怀瑜心中稍定。这只是第一步。有了稳定的资金流入，她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寻找姐妹，以及，为彻底离开这座华丽牢笼，积蓄足够的力量。

她站在破屋的窗前，望着远处镇国公府隐约的轮廓，眼神坚定而冰冷。那里的勾心斗角、虚伪亲情，于她而言，不过是通往自由之路前，一段必须忍耐的嘈杂插曲。她的征途，在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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